*** 系统那扭曲变形的杂音指令和刺目的红光警告,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安陵容的识海深处,带来的是远比身体虚弱更深的恐惧和茫然。**清除异种源力?夺取源力核心?目标皇帝丹药源头?否则抹杀?!** 这突如其来的强制任务,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让她本就岌岌可危的处境雪上加霜!
皇后的“九转还神丹”静静躺在紫檀木盒中,流光溢彩,异香扑鼻,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与陷阱的气息。服下,等于主动戴上皇后精心打造的枷锁,任由那未知的“异种印记”扎根体内;不服,便是抗旨不遵,立刻招致灭顶之灾!而系统那疯狂的指令,更是将她推向了与皇帝为敌的绝路!
前有狼,后有虎,脚下是万丈深渊。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安陵容的心肺,几乎让她窒息。她蜷缩在床榻上,头痛欲裂,身体因精神力的透支和巨大的压力而微微颤抖。宝鹃送来的汤药放在一旁,早已凉透。
** 夜色深沉,储秀宫陷入一片死寂。更漏声滴答,如同生命流逝的倒计时。安陵容盯着帐顶,眼神空洞。难道重生一次,不过是换了个更惨烈的死法?弘晖的悲鸣、温宜的锁、皇后的疯狂、皇帝的丹药、系统的异变……这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无法挣脱的网。
就在她心神俱疲,意识在昏沉与惊惧中沉浮之际——
“笃、笃笃。”
“笃、笃笃。”
极其轻微、带着某种熟悉节奏的叩窗声,再次响起!
安陵容浑身一僵,猛地从混沌中惊醒!又是深夜叩窗?!曹琴默之后……又是谁?!皇后的试探?还是……?
她屏住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开窗,而是强撑着虚弱,悄无声息地靠近窗边,指尖冰凉,轻轻拨开一条缝隙。
清冷的月光下,映出的不是曹琴默那张惊惶的脸,而是一张明艳却带着深深疲惫与一种被强行压制的、如同困兽般焦躁神情的面容——**华妃年世兰!**
安陵容的瞳孔骤然收缩!华妃?!她竟然亲自来了?!在这个时辰,避人耳目地来敲她的窗?!
华妃显然也看到了窗缝后安陵容惊疑的脸。她没有像曹琴默那样惊惶失措,反而像是下定了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那双总是盛满骄矜的凤眸此刻锐利如刀,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死死盯着安陵容。她甚至没有压低声音,只是用那依旧清亮、却明显压抑着某种剧烈情绪的语气,冷冷道:
“开门!安陵容!本宫没功夫跟你玩捉迷藏!”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恐惧,又像是愤怒到了极点,“本宫知道你没睡!再不开门,本宫就让人砸了它!”
*** 华妃的威胁带着她一贯的跋扈,但安陵容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外强中干的虚弱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急切。她心念电转,华妃深夜冒险前来,绝非寻常!联想到凉亭里依兰香粉引发的剧烈反应,安陵容猛地意识到——华妃的恐惧,恐怕已经到了无法独自承受的地步!她需要答案!或者说……她需要一个……同谋?
这个念头让安陵容的心脏狂跳起来!一个大胆的计划雏形在脑中瞬间成形。她不再犹豫,猛地拉开了窗户的插销。
华妃几乎是立刻闪身而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香风,随即反手迅速关紧了窗户。储秀宫狭小的寝殿内,顿时被华妃身上那霸道浓烈的欢宜香气所充斥,与之前残留的合欢香、丹药异香混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复杂气息。
华妃站定,环顾了一下这简陋的居所,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但更多的是一种紧绷的焦躁。她甚至没有坐下,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榻边虚弱不堪的安陵容,开门见山,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
“安陵容!本宫没工夫跟你废话!”她死死盯着安陵容的眼睛,仿佛要从她眼中挖出最深的秘密,“御花园凉亭那日,你动了什么手脚?!那缕怪香……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等安陵容回答,华妃猛地向前逼近一步,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恐惧和恨意,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还有昨夜!养心殿!你对皇上说的那些鬼话……什么孩子?什么哭声?!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她的话戛然而止,仿佛那个词烫嘴,无法宣之于口,但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却将未尽的疑问表达得淋漓尽致——**你是不是也回来了?!*
** 寝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扯得如同鬼魅。华妃的质问如同重锤,敲打在安陵容紧绷的神经上。她看着眼前这位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被恐惧折磨得如同惊弓之鸟的华妃娘娘,心中那个模糊的、关于“女配联盟”的念头,骤然清晰!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绝境中意想不到的转机!华妃的恐惧和恨意,与她的处境,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危险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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