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楼,位于清河镇内城核心,毗邻镇守府与武安侯府,是整个清河镇最顶级的酒楼之一,非达官显贵、世家豪强不得入内。楼高七层,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每一层都悬挂着巨大的、由“明光符”和珍贵水晶制成的宫灯,将整座楼宇映照得如同琼楼玉宇。
在卫忠和侯府侍卫的引领下,三人畅通无阻地登上顶层——揽月阁。推开沉重的、散发着清雅檀香的门扉,眼前的景象让见惯了现代繁华的李云枫和张子翔也不由得暗自咋舌。
阁内空间开阔,地面铺着温润的暖玉,行走其上,足底生温。四壁悬挂着意境悠远的古画,角落摆放着散发清香的灵植。巨大的落地水晶窗外,是整个清河镇流光溢彩的夜景尽收眼底,远处那座蒸汽铁塔喷吐的白色气柱被灯光染成七彩,如同擎天玉柱。中央一张巨大的紫檀圆桌,铺着雪白的云锦,上面已摆满了精致的玉盘珍馐,灵气四溢,远胜百味楼。
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着玄色常服、面容清癯、双目深邃如星海的老者。他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气息沉凝如山岳,虽未刻意散发威压,但久居上位的威严与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感却自然流露。正是当代武安侯——卫昭!
卫琮侍立在一旁,看到三人进来,脸上露出笑容。除了卫昭父子,桌旁还坐着几位气度不凡的男女,显然是清河镇的重量级人物,包括一位身着镇守府官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镇守府长史赵文轩),以及一位气质雍容、美艳不可方物的宫装美妇(流萤馆主苏媚娘)。
“哈哈哈!三位义士到了!” 卫琮笑着迎了上来,热情地引荐,“父亲,这三位便是孩儿向您提过的,勇救石谷村、刀斩腐化魔、更持有疑似与祖刀同源神兵的陈天行陈兄,李云枫李兄,张子翔张兄!三位,这位便是家父。”
“见过侯爷!” 李云枫和张子翔连忙抱拳行礼。陈天行也微微躬身,手始终按在赤星破晓的刀柄上,不卑不亢:“陈天行,见过侯爷。”
卫昭深邃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尤其在陈天行腰间那柄光华内敛却锋锐暗藏的赤星破晓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彩。他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三位小友不必多礼。琮儿已将诸事告知老夫。石谷村义举,万通阁前神刀斩魔,皆显侠义本色,后生可畏!尤其是陈小友这柄刀…重铸之后,更显不凡,欧老头倒是出了十分力气。”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和了然。
“侯爷谬赞。” 陈天行沉声道。
“坐,都坐。” 卫昭抬手示意。
落座后,自有容貌俏丽、身姿轻盈的侍女上前斟满灵酒。酒液碧绿,灵气氤氲,名为“碧落春”。菜肴更是极尽奢华,许多食材李云枫连听都没听过,如“清蒸龙鲤须”、“爆炒火雀舌”、“冰镇玉髓羹”等等,每一道都蕴含着磅礴的灵气,入口即化,滋养四肢百骸。
觥筹交错间,气氛渐渐热络。卫琮作为东道,妙语连珠,不断介绍着清河镇的风物和趣闻。镇守府长史赵文轩则更关注黑风涧的异变,详细询问了石谷村外的腐化坑洞和万通阁前那人形腐化怪物的细节,面色凝重。
“陈小友,依你之见,那腐化之力…比起三百年前先祖所遇,有何异同?” 卫昭放下酒杯,目光如炬,看向陈天行。这个问题,瞬间让席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天行身上。
陈天行沉吟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赤星破晓冰冷的刀脊,感受着其中破邪符文传来的隐隐悸动:“回侯爷。石谷村外腐化,如瘟疫蔓延,蚀地吞灵,化生黑泥触手,惧阳刚烈焰与破邪之力。万通阁前那人…其腐化似更深,能噬人精血壮大己身,转化人形,凶戾更甚,且…” 他顿了一下,想起那怪物最后扑向周莽和林飒时污血眼中纯粹的毁灭欲,“似有…失控癫狂之兆。赤星破晓破邪之力对其克制明显,但若腐化源头不除,恐滋生更怖之物。”
卫昭的眉头深深皱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失控…癫狂…这倒是卷宗中未曾详述的。看来,这三百年,那东西…也并非一成不变。” 他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侯爷勿忧!” 流萤馆主苏媚娘娇笑一声,声音柔媚入骨,打破了略显沉重的气氛,“有陈少侠这等神刀在,有李公子、张公子这等奇人异士相助,更有侯爷运筹帷幄,小小腐化,何足道哉?来来来,莫让这些烦心事扰了雅兴,妾身敬诸位一杯!” 她眼波流转,风情万种,举杯时,腕上一串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魔力。
众人举杯共饮。张子翔被苏媚娘眼波一扫,骨头都酥了半边,嘿嘿傻笑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李云枫却敏锐地察觉到,苏媚娘那看似无意的铃声响起时,自己系统背包里那颗一直安分的【腐朽之种】,似乎…极其轻微地…悸动了一下?如同沉睡的毒蛇被惊扰,翻了个身。
他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借着夹菜的动作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这苏媚娘…有问题?还是说…她的铃声,或者她本身,与这腐化之力有什么关联?
就在这时,卫昭再次开口,目光转向李云枫和张子翔:“听闻李公子精擅控火奇术,张公子更是身负驭使深海元力、凝形锁链的异术?不知可否让老夫开开眼界?”
张子翔一听要表演,立刻来了精神,酒劲都醒了大半!他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侯爷想看?没问题!章鱼哥…呃,在下的‘水元锁链’可是居家旅行、捆人捆怪之必备良品!瞧好了!”
他心念一动,为了追求视觉效果,这次毫无保留!三条足有水桶粗细、凝练如深海玄铁、表面吸盘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深蓝色能量触手,悍然破开揽月阁光滑的暖玉地面(当然,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如同三条狰狞的深海巨蟒,在流光溢彩的厅堂内狂舞起来!带起的劲风甚至吹动了桌旁的纱幔!触手灵活地卷起一个空酒壶,又轻柔地放回原处,甚至还对着苏媚娘的方向,做了个“比心”的滑稽动作,引得几位侍女掩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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