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元的手指顿住了。
他记得三年前在徐州,沮授为救被吕布围困的百姓,单骑闯营的事;记得去年在官渡,这老人跪在袁尚马前,求他莫要屠城时染血的衣袍。
帐外的雪光透进来,照在降表边缘的朱印上——那是田丰的"直"字印,与他书房里收藏的田丰手札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先生请起。"陈子元起身相扶,掌心触到沮授膝盖处硬邦邦的冰碴,"某信先生。"
夜更深了。
陈子元站在帐外望星,雪落在甲叶上,发出细碎的"簌簌"声。
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牌——那是刘备亲赐的"谋主"牌,触手生温。
方才沮授提到田丰时,眼底闪过的那丝隐晦,他不是没看见;降表里各郡县的兵力部署写得太详细,详细得像在邀他去点验。
可当他盯着沮授鬓角的霜花时,突然想起自己刚穿越时,在现代图书馆里读到的《三国志》——里面写沮授"终无贰心",写田丰"刚而犯上"。
"或许,这世道终有忠义人。"他呵出白气,转身回帐时踢到块冻硬的马粪,碎成几瓣,露出里面半片烧过的帛纸。
他蹲下身捡起,借着月光看见上面隐约有"文丑"二字——许是哪个小兵烧信没烧干净。
帐内烛火忽明忽暗。
陈子元将帛纸团成雪团扔出帐外,没注意到雪团落地时,里面的残字"子时"正映着月光,像道未愈的伤口。
而此刻的信都城外,文丑裹着黑斗篷立在枯树下。
他摸了摸怀中田丰的密信,火漆上的"直"字印还带着余温。
远处传来三更梆子,他拍了拍身边的战马,马颈上的铜铃轻响——那是与各营约好的暗号。
雪还在下,将新埋的马蹄印慢慢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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