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他说,声音哑得像生锈的刀,"带一千人,子时三刻出发,走关后那条小溪。"
张琳的眼睛亮了。
他重重磕了个响头,转身时带翻了案上的茶盏,茶水溅在"阳平关布防图"上,把"小溪"两个字泡得模糊。
是夜,吴班又上了箭楼。
他裹着件旧皮裘,望着关外文官坪方向——子时三刻刚过,那里突然腾起一片火光,喊杀声像潮水般涌过来,混着木料燃烧的噼啪声。
他数着时间:一柱香,两柱香,火光渐弱时,他看见几个黑影跌跌撞撞往关下跑,背后追着无数火把,像条蜿蜒的火蛇。
"开城门!放弟兄们进来!"偏将急得直搓手。
吴班没动。
他望着那些黑影离关门越来越近,最近的那个几乎能看清甲叶的纹路——突然,一支冷箭从暗中射出,穿透了那人的咽喉。
他这才发现,所谓"逃兵"的甲叶上,沾着跟投石车支架一样的桐油。
"收兵。"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把吊桥拉起来。"
偏将猛地转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将军!那是张副将的人!"
"张副将的人?"吴班摸出怀里的密信,信上的朱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张副将的人此刻该在定军山,跟着马超喝庆功酒呢。"他望着火光彻底熄灭的方向,喉头滚了滚,"去库房取些金疮药,明早...明早让人把尸首收了。"
偏将张了张嘴,最终只应了声"是",垂头退下。
箭楼里只剩下吴班的呼吸声,混着远处河水破冰的轻响。
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突然听见关下传来马蹄声——几个骑手正顺着新踩出的山路疾驰,为首的那人举着面杏黄小旗,旗上"刘"字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报——!"骑手在关前勒住马,声音穿透晨雾,"左将军使者到,说要与守将共商'修山路、保粮道'大计!"
吴班的手在皮裘下握紧。
他望着那面杏黄旗,突然想起陈军师昨夜说的"月亮换个样子看"——此刻东边的月亮早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红日,正从山后爬上来,把新踩的山路照得亮堂堂的,像条系在阳平关脖子上的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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