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匠人,有的是军匠,有的......"陈子元目光扫过众人,"是诸位。"
许慎心头一跳。
他看见张松的木牌在案上轻颤,陈二公子的铜尺又攥回了手里,诸葛宇则垂眼盯着竹简,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但今日要说的,不止专利。"陈子元放下茶盏,"还有铁路。"
"铁路?"陈二公子脱口而出,"就是军报里说的,用铁轨运粮的铁路?"
"正是。"陈子元示意书吏展开一卷图,"从许都到小沛,从彭城到下邳,共八条铁路。
朝廷出地、出设计,铁轨、枕木由民间承建。
建成后,运粮、运货、运人,过路费三七分——朝廷三成,承建者七成。"
话音未落,陈二公子"砰"地撞翻了茶盏。
许慎看见他眼睛发亮,像盯着肥肉的饿狼;张松的木牌"咔"地裂了道缝,却恍若未觉;诸葛宇则直起腰,指尖敲着案几,节奏比之前快了三倍。
"可铁轨要铁料......"陈二公子刚开口,便被诸葛宇打断:"朝廷的铁料坊不是有剩料?
丞相之前说过,军器用剩的铁,可按市价卖给民间。"
陈子元笑了:"正是。
铁路承建者可优先认购军剩铁料,价同市价。"
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许慎摸着发烫的竹简,突然明白方才张伍说"能赚更多"是什么意思——水泥砖要砌房、砌墙,铁路要铺轨、建站,往后城里城外,哪处不用砖?
哪段铁路不用铁?
"还有一事。"陈子元的声音压下来,"明岁起,许都、小沛等大城建房,须按统一规制——墙用水泥砖,水管入地,暖墙留洞。
违者拆房,罚银五十。"
陈二公子的铜尺"当"地砸在案上:"那得多少砖?多少陶管?"
"去年许都建房用砖三百万块,今年要翻三倍。"陈子元望着窗外的水泥墙,"诸位说,这砖窑、陶管坊,是金饭碗不?"
诸葛宇突然起身,长揖到地:"在下代表琅琊诸葛家,愿认购铁路承建权。"
陈二公子跟着站起来,衣襟都没理:"下邳陈家要两条铁路!"
张松摸着木牌上的裂痕,笑出了声:"某虽管不了别驾印,管个砖窑总使得。"
许慎坐着没动。
他望着陈子元案头的玉玦,突然想起前院那面被铁锤砸过的墙——原来不是让他们看墙有多硬,是让他们看,这墙里藏着多少生意,多少银子,多少能攥在手里的金饭碗。
"诸位且慢。"陈子元抬手按住要涌上来的众人,"专利司明日挂牌,铁路承建需先交定金。"他目光扫过满厅发亮的眼睛,"定金多少?"他顿了顿,"一百万钱。"
厅里霎时静得能听见檀香燃尽的"噼啪"声。
陈二公子的铜尺滑进案下,诸葛宇的手指在竹简上掐出了月牙印,张松的木牌裂得更深了。
"这钱,是买个入场券。"陈子元的声音像浸了蜜,"等铁路通了,砖窑开了,热水管进了千家万户......"他笑了笑,"一百万钱,连利息都不够。"
许慎望着窗外渐沉的日头,突然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他看见诸葛宇摸出了随身的玉牌,陈二公子在翻钱袋,张松把裂了的木牌按进案几——那上面的裂痕,倒像是道张开的嘴,要把满厅的金银都吞进去。
檀香换了第三炉时,周平捧着个红漆木匣进来,匣盖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二十块金漆木牌,牌上"专利"二字在烛火下泛着光。
陈子元起身,指尖拂过木牌:"明日此时,专利司门口的铜箱......"他顿了顿,"该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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