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浚瘫软在椅子上,额头冷汗涔涔。
他所有的算计,都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还有,”陈子元似乎嫌打击得不够,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你是不是很好奇,是谁在庐江散播我要清洗士族的谣言,又是谁让你察觉到糜威身份有异,从而自乱阵脚,急于逃亡的?”
陶浚没有回答,只是喘着粗气。
“那个人,叫糜威。他的妹妹,是豫章河畔的一个采莲女。”陈子元看着陶浚,一字一顿地说,“二十年前,先帝兵败徐州,城中军民流散。为便于日后相认,先帝亲设‘流民印记’,以莲花为号,刺于臂上。糜威兄妹,便是当年徐州旧将之后。他们,一直就在你的眼皮底下,等一个机会,为先帝、也为这天下,清扫像你这样的蠹虫。”
“旧部之后……莲花烙印……”陶浚喃喃自语,像是彻底失了魂。
他输了,不是输在智谋,而是输在了大势,输在了人心。
他所鄙夷、所要推翻的那个政权,其根基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其忠诚者遍布天涯海角,甚至就潜伏在他自以为固若金汤的腹地。
“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所有参与者,都写下来吧。”陈子元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平静,“尤其是那些‘迷魂散’的来源。那些无旗海船,究竟来自何方?”
陶浚闭上眼,面如死灰。他知道,再无任何侥幸。
数日后,豫章之事尘埃落定。
陶氏及其党羽被一网打尽,查抄的财物充入国库,罪证确凿者明正典刑。
江南士族为之震动,再无人敢公然非议新政。
洛阳,丞相府。
陈子元将一份加急密报呈送案前。
报告详述了豫章一案的始末,但在最后,他用朱笔着重圈出了几个字:“无旗海船”、“南洋香料”、“海外方士”。
他站在书案前,目光落在一副巨大的舆图上。
他的手指从豫章划过,一路向南,越过连绵的山脉,最终停在了那片广阔无垠的蔚蓝海域。
此番虽捣毁了陶浚的内应网络,但那致命的“迷魂散”,其源头却如幽灵般潜藏在风高浪险的南海之上。
那些所谓的药材,混杂在正常的商贸货物中,源源不断地从海外流入。
今日可以是陶浚,明日就可能是李浚、王浚。
只要源头不除,这片土地就永无宁日。
他沉思良久,在密报的末尾,郑重写下一行字:毒木之根,深植于南疆之外,非利斧不能断;心腹之患,蔓延自海波之间,非龙泉不能靖。
欲安社稷,必先靖海疆。
他将密报封好,交给信使,沉声道:“八百里加急,呈送宫中。”
信使领命而去。
陈子元独自立于窗前,望着南方天际。
他知道,这场仗,还远远没有结束。
豫章的烽烟刚刚平息,一场更大、更凶险的风暴,正在那片神秘的南海之上,悄然酝酿。
朝堂之上,需要一柄足够锋利的剑,代天巡狩,去斩断那只从海外伸来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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