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妈妈的话点到为止。
秦霄与秦开源心知肚明。
晚了怕是什么?
自然是怕秦氏一死,这辈子可就见不上了。
秦霄一脸沉重,“多谢侯夫人,还念着让我们兄妹两人见上一面……”
说到最后他泣不成声。
杜妈妈客气的安慰了他几句,她心说,“可不得让你们兄妹两人见上一面,谁让夫人明日准备了一场大戏呢!”
乔连玉本就日日都去孝敬老夫人。
她下手那叫一个黑,绣花针都不知道换了几茬儿。
再加上春娘,天天在老夫人面前晃荡,老夫人身心备受打击,她就是铁打的也扛不住。
沈静云又狠狠孝敬了她一番。
这不,她身子每况愈下,眼瞅着人怕是就不行了。
夫人这才忙不迭派她来了一趟。
秦霄亲自把她送出去。
“父亲,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吧!”杜妈妈一走,秦开源便看着秦霄说道。
“是啊!明日就让开源陪你一起去吧!身为晚辈他理应去拜见一下长辈。”萧氏扶着秦老夫人,秦老夫人本来也要跟秦霄说这件事,如此一来倒省了不少麻烦。
秦霄摇头,“不必了,我一个人去就成,我去看看开霁。”
说着他去了秦开霁房中。
秦老夫人有些不悦,他倒是关心那个孽种,怎么自己的亲儿子,难道还比不上那个孽种不成?
要她说,秦娴真是愚蠢。
秦娴便是秦氏的闺名。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竟跟府里的下人勾搭上,还珠胎暗结,弄出秦开霁这么个野种来。
秦娴可真不要脸。
更可恨的是,她还得养着秦开霁这个孽种。
尤其是,秦霄对这个孽种与开源向来一视同仁,叫她憋了一肚子火。
秦开霁算什么东西?
也配跟她的开源相提并论?
所以这些年,她一直都瞧不上秦娴这个贱人,也不愿秦霄与她有什么来往。
如果不是因为有利可图,她早就与秦娴这个贱人断绝关系。
好在,她终于快要死了……
等她一死。
秦开霁是死是活,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吴氏一直没有消息,众人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八成她已经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秦开霁还没有醒,他整个人消瘦的很,脸颊都凹陷下去,脸色一片蜡黄。
瞧着就觉得不大好。
“霁儿,你一定要挺过这一关,有些话父亲很早之前就想对你说,父亲不想把这些话带进棺材里。”秦霄拉着他的手,声泪俱下。
秦开霁一点反应都没有。
侯府。
“母亲,宋闻璟真的染了花柳吗?”谢长宁一回来,沈静姝立刻迎了上来。
沈知砚与沈知州有伤在身,故而他们并没有来。
“不过是你四姐姐胡闹罢了,以后切莫再提这件事。”谢长宁淡淡瞥了沈静姝一眼。
四姐姐那个样子,像是在胡闹吗?
不,她看得出来,四姐姐说的全都是真的,如果不是确有其事,她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得罪宋闻璟,便等同得罪长公主。
四姐姐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宋闻璟只怕真染了花柳……
定是陛下将这件事压下来!
“母亲,以后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你让我嫁给谁,我便嫁给谁。”沈静姝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瞧瞧四姐姐选的这叫什么人!
还不如母亲给她选的那个顾怀瑾。
秦氏确实病的很重,上午太医才刚来过,晚上她又起了高热。
好在服药之后,她的情况得以控制。
她半眯着眼,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谢长宁生怕她今晚过去,“你想不想见秦开霁,想不想见秦霄?”
闻言,秦氏倏地睁开眼,她一瞬不瞬盯着谢长宁。
谢长宁就知道,她舍不得死。
“如果想见他们,就好好活着。”撂下这句话,谢长宁起身就走。
夜已深。
有件事让谢长宁十分意外,她没有想到,白惜枝这么快就振作起来。
许是亏心事做的太多,自从白惜枝与骞儿死后,沈知序夜夜都睡不安稳,哪怕房中点着安神香,也无济于事。
今晚又是如此。
他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沈知序,你还我与骞儿的命来……”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蓦地睁开眼,毫无预警对上白惜枝那张惨白如鬼的脸。
“啊……鬼啊!”他忍不住尖叫出声。
清幽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
沈知序能清楚看到,白惜枝就站在他榻前,她一袭白衣,披散着头发,从头到脚不停的往下滴水。
他吓得魂不附体,声嘶力竭喊道:“青书,青书……”
“你这个负心汉,骞儿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你还我们的命来……”突然白惜枝一把掐住他的脖颈。
沈知序呼吸一滞,他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白惜枝身上的水,一滴一滴落在他身上,叫他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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