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当黎明前的银鹰堡还笼罩在一片肃穆之中时,三万大军已在平原上列阵完毕,铠甲与武器的寒光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临时搭建的誓师台上,索尔布莱特家族的银鹰旗帜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林恩身披银灰色战甲登上高台,阳光恰好在这一刻刺破云层,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台下的喧嚣瞬间平息,数万双眼睛齐刷刷望向他。
"南境的勇士们!"。
林恩的声音,在用铁皮制作而成的扩音器的加持下,响彻原野。
"今日我们北上,不是为了某个贵族的私利,而是为了守护王国的领土!"
他拔出佩剑,剑尖直指北方:"三十年前,拓拔部的铁骑踏破北境,几十万平民惨遭屠戮!”。
“今天,历史又要重演——灰烬城已经处于包围之中,北境形势危急!"。
台下的士兵们开始骚动。
一位来自白桦领的老兵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膛上狰狞的爪痕:"我见过那些草原狼!他们把孩子挑在枪尖上取乐!"。
林恩抓住时机提高声调:"也许有人会问,为何南境的士兵要去救援北境的贵族?"。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面露犹豫的贵族,"因为今日是北境,明日就会是中部,后天..."。
剑锋突然转向南方,"就是我们的家园!"。
佛罗伯爵第一个拔出佩剑:“蔷薇染血卫山河,不灭敌寇誓不还!”。
紧接着是马尔伯勒伯爵、白桦岭子爵...转眼间台下一片剑光如林。
"我以索尔布莱特家族的名义宣布!",林恩的声音如雷霆炸响。
"此战立功者,赏金翻倍!斩杀拓拔部统帅者,封子爵"。
他故意停顿片刻,"所有参战士兵的家庭,免除今年赋税!"。
这个承诺如同投入热油的冰水。
农夫出身的士兵们瞪大眼睛,别的先不说,单是免除今年的赋税,就能让家里的日子好过不少,甚至还能留点余粮。
更别说还有赏金翻倍和册封子爵的诱惑了。
"银鹰万岁!"。
不知谁先喊出口号,转眼间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就连那些原本漫不经心的贵族子弟,此刻也被这气氛感染,纷纷挺直了腰板。
当号角声响起时,卡希尔和阿尔伯特站在城堡最高的塔楼上,看着大军如银色洪流般向北进发。
晨雾中,他们依稀辨认出林恩的身影——那个骑马走在最前方,银灰色披风猎猎作响的高大身影。
"大哥会回来的,对吧?",阿尔伯特小声问道,小手紧紧抓着卡希尔的袖子。
卡希尔挺直腰板,模仿着林恩常做的动作:"当然,因为他是索尔布莱特家族的继承人"。
他摸了摸胸前的银鹰项链,"而我们,要替大哥守护好这个家"。
在晨光中,两个少年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渐渐有了几分他们兄长的轮廓。
……
索尔布莱特家族的一万精锐作为中军,银鹰旗帜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这一万精锐由银鹰骑士团的两支千人骑士队、两个步兵团以及两千山地军团的战士组成。
其余两万大军则是由南境几十位贵族联合组成。
当然,整个南境的兵力远不止这么一点。
毕竟,光是索尔布莱特家族的常备军就已经超过五万,这还不包括征召的农夫。
整个南境的军队加起来,没有二十万,也有十八万(算上征召的农夫)。
南境作为克兰王国土地最肥沃的地区,是出了名的粮仓,因此南境的人口在王国境内也是最多的。
而人口跟兵员数是挂钩的。
所以,南境的实力,在整个克兰王国也是最强的。
之所以才出兵三万,完全是因为多了没必要。
毕竟根据之前得到的情报,此次拓拔部入侵北境的骑兵才五万而已,远不如三十年前那二十几万骑兵的规模。
而克兰王国部署在北境的三大军团,加起来就差不多有七万人。
要不是三十年前的‘血秋之战’,导致整个北境被拓拔部血洗,北境贵族们的实力受到重创,甚至一些贵族直接就灭亡了。
否则的话,北境贵族们的私军加上王国三大军团,就足以抵御拓拔部的五万骑兵了。
在大部分南境贵族们看来,他们能前去北境支援,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他们只要把拓跋部的骑兵挡在北境,不让他们进入到王国的中部地区,继而威胁到南境的安全就可以了。
在拓拔部的骑兵踏上南境的土地前,想让这些南境贵族们掏尽家底,跟拓拔部死磕,帮北境贵族守住领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没看连实力雄厚,身为南境守护的索尔布莱特家族,也才出兵一万吗?
……
就在林恩率领的南境联军向着北境而来时,灰烬城,这座已经被拓拔烈麾下的骑兵围攻了三天的城池,也即将迎来陷落的时刻。
灰烬城的城墙在秋阳下泛着暗红血色,守备官费雷拉将军的铁手套在垛口上抓出五道白痕。
他望着城外如蝗虫般涌来的攻城车,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苦涩。
"将军!西段城墙失守了!"。
满脸血污的传令兵跌跌撞撞跑来,左肩还插着半截断箭
"那些蛮子用铁钩索爬上来,肯特队长他们...全被射成了刺猬..."。
费雷拉将军猛地抽出佩剑,剑刃上倒映着城墙下熊熊燃烧的投石车残骸。
三天前这些来自草原的攻城器械第一次出现在地平线上时,他就该明白——当年那群只会骑射的蛮族,如今已学会用工匠的技术来撕开文明的铠甲。
三十年前的那场战争,拓拔部从北境掳走了大批工匠,使得如今拓拔部的军械水平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以至于,他们现在连‘攻城车’这种大杀器都造的出来。
"让后备队顶上去!",费雷拉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但当他转身时,看到的却是沿着马道溃逃的守军。
那些穿着破旧皮甲的士兵扔掉了长矛,像受惊的羊群般推挤着。
有个才十六七岁的少年兵甚至吓得尿了裤子,淡黄色液体顺着腿甲滴在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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