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夜色被急促的马蹄声惊醒。
"紧急军情!速开城门!"。
浑身浴血的传令兵纵马穿过寂静的街道,战马的铁蹄在青石板上迸溅出刺目的火花。
守夜的卫兵慌忙推开路障,几个醉酒的贵族踉跄着摔倒在路边。
"军情急报!"。
传令兵在王国军务大臣——雷德蒙公爵府邸前勒马,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他滚鞍下马时,沉重的铠甲砸在石阶上发出闷响。
"菲尔洛公爵亲笔...十万火急..."。
府邸大门缓缓开启,雷德蒙公爵的侍卫长带着两名侍卫快步走出。
火光下,侍卫长的铁甲泛着冷光。
"拿来。"
侍卫长接过染血的皮筒,火漆上的徽记已经碎裂。
他转身快步穿过长廊,脚步声在寂静的府邸内格外清晰。
寝室内,雷德蒙公爵正在烛光下批阅公文。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他眉头微皱。
"公爵大人,北境急报。"
侍卫长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信函。
雷德蒙放下羽毛笔,接过信笺。
借着摇曳的烛光,他的目光在羊皮纸上快速扫过。
突然,他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玄月城破...磐石军团全军覆没..."。
烛火在他深陷的眼窝中投下阴影,映照出他骤然阴沉的面容。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北境的烽火照亮夜空,听见城墙崩塌的轰鸣。
"备马!"。
雷德蒙公爵猛地站起,厚重的睡袍带倒了墨水瓶,漆黑的墨汁在羊皮纸上晕开。
"立刻准备进宫,我要面见国王陛下!"。
侍卫长犹豫道:"公爵大人,已是子夜时分,国王陛下恐怕已经休息了..."。
雷德蒙公爵一把抓起挂在床头的佩剑,眼中的寒光让侍卫长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如闷雷:"等到天亮,北境就要变成人间炼狱了!"。
当他大步穿过庭院时,王宫的午夜钟声正在敲响。
在沉重的钟声里,雷德蒙恍惚听见了北境沦陷的丧钟。
……
与此同时,二王子威廉的宫殿。
烛火摇曳,映照出威廉王子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父王这是明摆着偏袒阿拉贡!"。
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桌,酒杯与果盘砸在地上,碎裂的瓷片飞溅,葡萄酒如血般泼洒在华丽的地毯上。
几名幕僚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出声。
威廉王子猛地转身,指着北方,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五万草原骑兵?”。
“就这点人马,北境贵族联军加上磐石军团和铁壁军团,足以应付!”。
“实在不行,还有王国各地的贵族援军,我就不信,还对付不了几万草原骑兵!”。
“阿拉贡带近卫军去干什么?纯粹是混功劳!"
他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到时候只要他带着击退拓拔部的功劳回来,王位就是他的了!"。
"殿下,冷静。"
首席幕僚莱昂纳德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谨慎:"即便大王子携功归来,也不代表他一定能登上王位。"
威廉王子冷笑:"你是在安慰我吗?"。
莱昂纳德微微摇头:"王后是您的生母,尤里卡公爵是您的外公,东境的贵族都站在您这边。”。
“更何况……"。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大王子因为出身原因,不受贵族们待见。”
“只要国王陛下还未正式宣布继承人,一切皆有可能。"
威廉王子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怒火,但眼中的阴鸷仍未散去。
"可这份功劳本该是我的……"。
他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作响。
就在这时,宫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匆匆闯入,单膝跪地:"二王子!军务大臣雷德蒙公爵刚刚紧急入宫求见国王陛下了"。
威廉王子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侍卫摇头:"不清楚,但据说……是北境急报。"
威廉王子与莱昂纳德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
雷德蒙公爵快步穿过王宫长廊,手中紧紧拽着那份菲尔洛公爵的亲笔信。
他的脸色阴沉如铁,额角甚至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公爵大人,陛下正在休息……"。
一名宫廷侍从试图阻拦。
"让开!"。
雷德蒙厉声喝道:"北境军情紧急,耽误不得!"。
侍从被他的气势震慑,连忙退开。
雷德蒙公爵大步走向国王爱德华的寝宫,门口的守卫认出是他,不敢阻拦,立刻放行。
国王寝宫内,烛光昏暗。
老国王爱德华半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显然病痛已经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雷德蒙……"。
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什么事这么急?"。
雷德蒙公爵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信笺:"陛下,北境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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