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队身着城防军铠甲的士兵整齐列队而出。
为首的军官摘下覆面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时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大王子!"。
阿拉贡王子瞳孔微缩,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伊戈尔?"。
这个五年前他秘密安插在城防军中的暗棋,此刻竟如神兵天降。
这些年,阿拉贡王子刻意与伊戈尔保持距离,因此旁人根本不知这层关系。
也正是这份谨慎,让伊戈尔在此前雷德蒙公爵针对城防军的血腥清洗中得以保全。
命运弄人,这场清洗反而成就了伊戈尔。
随着城防军中大批军官被处决,这个原本不起眼的中队长竟被破格擢升为南城门守备官。
这个关键职位如今成了阿拉贡王子唯一的生路。
伊戈尔急促地低声道:"大王子,追兵将至,请速随我出城!"。
阿拉贡王子这才如梦初醒,远处街道上已经传来追兵铁甲碰撞的声响。
他强自镇定地点点头:"走!立刻出城!"。
突然又警惕地看向伊戈尔身后的士兵。
"这些人是..."。
"都是誓死效忠殿下的勇士。"
伊戈尔挺直腰板,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一百余名士兵齐刷刷地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声在城门洞中回荡。
阿拉贡王子喉头滚动,眼眶微微发热。
虽然这支队伍规模不大,但此刻在他眼中却胜过千军万马。
每一个愿意追随他的士兵,都是重建势力的火种。
在伊戈尔的护送下,阿拉贡王子一行人快速穿过幽深的城门甬道。
阿拉贡王子勒马回望,王都高耸的城墙在暮色中如同巨兽的獠牙。
他突然想起留在府邸中的王妃和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脸,心如刀绞。
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以我的血脉和荣誉起誓"。
阿拉贡王子对着王都的方向低语,声音里淬着冰冷的怒火。
"我一定会回来。"
寒风卷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仿佛在回应这个沉重的誓言。
与此同时,戴尔伯爵站在弗里克公爵的尸身旁,铁青的脸色比冬日的寒冰还要冷峻。
弗里克公爵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永远闭上了,嘴角却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嘲笑着这场失败的围猎
戴尔伯爵缓缓摘下头盔,露出被冷汗浸湿的额发。
"大人...",身旁的副将欲言又止。
戴尔伯爵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那支贯穿弗里克胸膛的箭矢。
一滴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此前尤里卡公爵的警告言犹在耳:"绝不能让弗里克公爵出事!"。
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沉默。
尤里卡公爵的传令侍卫策马而至,马蹄在血泊中溅起暗红的涟漪。
"戴尔伯爵!"。
"尤里卡公爵有令,务必生擒大王子,但绝不能伤及弗里克公爵分毫!"。
戴尔伯爵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侧身让开,露出地上那具盖着染血披风的尸体:"你自己看吧。"
传令侍卫的脸色瞬间惨白:"这...这..."。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仿佛那具尸体随时会站起来索命。
戴尔伯爵粗暴地拽住传令侍卫的领口:"去告诉尤里卡公爵,就说..."。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就说有叛徒放冷箭,我们正在追捕凶手。"
传令侍卫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急忙追问:"那大王子呢?"。
戴尔伯爵这才如梦初醒,猛地环顾四周。
战场上哪还有阿拉贡的身影?
他一把揪住身旁士兵的领甲:"人呢?!"。
"报、报告大人"。
士兵结结巴巴地回答:"刚、刚才看见大王子带着残部往南门方向去了..."。
戴尔伯爵的脸瞬间扭曲:"混账!为什么不早报?!"。
他一脚踹翻这个士兵,士兵身上的铠甲与地面之间的撞击声在街道上回荡。
传令侍卫强自镇定道:"戴尔伯爵,当务之急是追回大王子。”
“我这就回去向尤里卡公爵禀报。"
话音刚落,他已经策马奔向王宫,马蹄溅起的血水打湿了路边的尸体。
当戴尔伯爵带着追兵赶到南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
沉重的橡木城门大敞四开,吊桥放下的锁链被人为破坏,护城河对岸尘土飞扬,显然刚有大部队经过。
"守门的城防军士兵呢?!"。
戴尔伯爵的声音因暴怒而嘶哑:"雷德蒙公爵不是说过都换成我们的人了吗?!"。
副将检查了门房,脸色难看地回来报告:"守门的士兵都不见了,武器铠甲整齐地挂在墙上...像是主动撤离。"
戴尔伯爵突然想起什么,冲到城墙边向下望去。
护城河里漂浮着几具穿着城防军制服的尸体。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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