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垂头道:“回禀皇后娘娘,今日晚膳过后,夏常在忽然喉咙不适,正要请太医却听闻钟粹宫出了大事,不敢妄动,可谁知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哑成这样了,又逢娘娘召见,所以臣妾不得不跟随而来。”
夏冬春和小桂捣的药可真毒啊,比祺嫔的药见效快多了。
“呜呜呜呜!”我的嗓子!
夏冬春双眼含泪,安氏可真狠心,一把捏住她的嘴就把那一碗药全灌进来了,她现在真的说不了话了啊!啊!
“哑了?难道是有人不许她说话?”
宜修挑眉,夏氏本是被查出谋害余氏的凶手,可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哑了,谁都会觉得是有人蓄意要灭口啊。
“是,如今夏常在身负嫌疑却不能说话,臣妾惶恐,恐怕是有人暗害,说不得还会与余妹妹之死有关!”
华妃轻嗤道:“哼!有谁会谋害她?说不准是故意贼喊捉贼!”
陵容垂眸,华妃她倒也不笨,随即,连忙在皇后面前跪下。
“臣妾恳请皇后娘娘为夏常在做主!”
宜修抬手:“余官女子的事暂且一放,章太医,你先好好给夏常在瞧一瞧。”
章太医诊治的功夫,华妃回过神,来狠狠盯着陵容。
“夏常在嗓子有恙,怎么不是富察贵人来,反而是你陪着!”
陵容恭敬道:“回娘娘的话,富察贵人闻听两位嫔妃接连遇害,受惊不止,所以不能来了。”
一来一回的功夫,章弥已经有了诊断:“回禀娘娘,夏常在的嗓子确是中毒所致,微臣必须立刻开药医治,否则恐怕会影响日后说话。”
“那就快去吧。”
宜修蹙眉,看向小桂:“你说,你们小主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小桂连忙道:“小主一日三餐皆由小厨房提供,今日晚膳后还好好的,就是用了余官女子送来的桃花姬以后,和富察贵人、芙常在好好说着话呢,嗓子就坏了!”
“嗯嗯!”夏冬春委屈连连点头。
说着,小桂从身后的小太监手中接过食盒,奉在了面前。
“奴婢不敢撒谎,这就是那盘桃花姬,连盘子也是钟粹宫的不会假!”
正巧章弥也开完了药方回来,连忙奉命一番查验。
华妃蹙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质问道:“你与官女子从不往来,为何今日她会送你桃花姬,是谁送的,何时送的,又有谁看见了?!”
“回禀华妃娘娘,今儿午后,余官女子不遵规矩,冒犯了我们小主,小主不敢随意责罚,所以托了孟姑姑教导小主礼仪规矩,余答应抄写了一遍女则,让姑姑送来,还带了桃花姬来赔礼道歉。”
“小主不愿辜负官女子的心意,所以才吃了。至于谁看见了,奴婢想伺候官女子的人和长街上肯定都有人看见了。”
她逼问得紧,小桂对答如流,毫不紧张,因为,她说的这些是实话,芙常在已经教过她一遍了。
但今夜那桃花姬并不是余氏赔礼道歉送来的,而是因为前日宫中来了一批好阿胶制作的桃花姬,她们小主和余氏一起在养心殿,皇上却把一大半都赏给了余氏,她送来此物分明是挑衅!
华妃眯了眯眼,厉声问道:“孟姑姑呢?”
“回禀娘娘,小桂姑娘所言属实,今日余官女子抄完了书,的确拿了桃花姬吩咐奴婢给夏常在送去。”孟姑姑本就是拿夏氏的钱办事,如今她也是如实说话。
“其余伺候余官女子的人呢?孟姑姑所言,是真的吗?”华妃不信邪。
“真的,真的。”四五个宫女太监连连称是。
这时,章弥已经查验完毕,连忙回禀皇后:“皇后娘娘,这剩下的桃花姬中的确掺了十足的药汁,桃花姬用上等的阿胶、绍酒、黑芝麻、核桃仁、冰糖等糅杂而成,香气口感浓郁,正好掩盖了药气!”
华妃冷哼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是余官女子做的,说不得是孟姑姑下的毒!”
闻言,孟姑姑大惊,连忙道:“奴婢冤枉,奴婢与夏常在无冤无仇,更是受她所托教导官女子礼仪,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谋害嫔妃啊!何况,毒哑了夏常在对奴婢又有什么好处呢!”
皇后警告道:“华妃,没有证据,你要慎言!”
这时,苏培盛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皇上沉着脸进来,略有悲伤,扫视了众人一眼,坐在了方才皇后的位置上,华妃也只能站着伺候了。
“朕听说,此事与夏常在有关,查得怎么样了?”
宜修连忙道:“回禀皇上,眼下的证据是余官女子身边的小全子被查出下毒谋害,他说是夏常在指使的,太医院的蒋太医也提供的档案,说夏常在一连五六日拿了不同的药材,再添一味乌头,便可成了毒药。”
陵容退至一边沉默不语许久,这事本就是黑吃黑,此刻听皇后这样说,暗叹华妃的伪证果然天衣无缝,所以她也只能毒哑夏氏浑水摸鱼,倒打一耙。
皇上的目光却在陵容身上:“那为何将芙常在也唤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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