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世兰喝了药,却并没有多想什么,吩咐了颂芝出去,便又将目光放在了陵容身上,皆是凌厉的威胁。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没有本宫的庇护你如何爬到今日这个位置,如今你贵为四妃,可比本宫当年初封华妃的时候更风光,啊?”
此言一出,吓得陵容连忙跪下。
“娘娘抬举了,臣妾如何能与娘娘相比,臣妾一心感念娘娘提携庇护,才能诞下六阿哥,晋位妃位,臣妾不敢忘恩!”
年世兰冷笑道:“那你就去探听皇上对哥哥的态度,再说些好话,若是办不到,本宫麾下却也容不得你这样的废物!”
又是这样的话,陵容深吸一口气,纵然爬到了今日这个位置,却依旧要屈居人下,为年世兰轻蔑。
很快了,不久,自己将再不受此威胁屈辱!
“是!”
见状,敏嫔亦是福身笑道:“娘娘消消气,不光是文妃,臣妾也一定会为大将军说话的。”
“你?”年世兰瞥她一眼,嗤笑起来,“皇上一月不过见你一两次吧,纵有个温宜,哪里比得上人家六阿哥!”
此言,无非是挑拨离间,陵容轻轻抬眸看曹琴默的脸色,却发觉对方并无一丝旁的什么,只是对自己会心微笑,陵容若有所思。
出了清凉殿,敏嫔不免出言宽慰陵容。
“娘娘不必将皇贵妃的话放在心上,她呀一贯如此,昨儿还生丽贵人的气,说自己不小心‘失手’打了她,咱们屈居人下,也只有忍气吞声了!”
说罢,她倒不免生情,无奈地叹了一口怨气,陵容亦然,但看向她时,已经是嗔怪。
“姐姐何必与我生分,称‘娘娘’?莫说还未行册封礼,即便是行了,妹妹也不愿与姐姐如此,陵容说过,与姐姐不论身份地位如何,你我,永不踩对方一头!”
曹琴默看着陵容真挚的神色,轻轻微笑,点头:“好。妹妹。”
“妹妹回去还有事,姐姐慢走。”
看着陵容的仪驾先走了,曹琴默站在原地片刻不语,婢女乐袂看看自家娘娘,再回想文妃娘娘的话,不明所以。
“娘娘,文妃娘娘如今虽然是四妃之一,却依旧记得与您的情谊呢。”
曹琴默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更多感慨。
“是么?当年我们皆为同盟,立誓因出身同样卑微,而相互扶持、相互依托,如今她早非昨日之人,人家的父亲是因公殉职,有爵位,得皇上亲口下旨立碑修祠的,而我曹家却是日渐没落。无论嘴上怎么说,我与她,一个嫔,一个妃,终究就是不同的。”
乐袂抿一抿唇,劝道:“娘娘,其实文妃不是得意便猖狂的人,只要娘娘想得开,未必文妃就要压您一头呀!”
半晌,曹琴默上了轿子。
“传卫临来。”
这边,陵容回到了曲院风荷,安景寻便已经被春霏唤来候着了。
看着低着头的小安太医,陵容言简意赅:“给皇贵妃喝的药,你得再斟酌用药,今儿听她说,喝着觉得越发酸。”
“觉得酸么?”安景寻略一想,便已经有了主意,“小臣明白了,会将其中的药材略微调整,一定不会让皇贵妃再察觉出什么。”
陵容轻轻点头道:“那就好,本宫信你。你在太医院行事也要小心些,不要让姜太医察觉了手脚。对了,卫临那边没有发现什么吧?”
安景寻忙道:“小臣素日行事十分小心,想来必不会为人察觉,姜太医和卫临熬药也是一切如常,并没有起疑,娘娘这样问,难道是有什么不妥吗?”
回想起方才在年世兰殿中的情形,那敏嫔的眼神总叫陵容越想越担忧,她虽是个聪明人,但想来最多只会疑心年世兰的药。
“倒是没什么,总之,本宫需要你小心再小心,加在敏嫔药里的东西也要力求口味融合!”
“小臣明白!”
山湖在望内。
依旧是焚香袅袅,掩盖着一抹药气。
卫临端起那碗药轻轻一闻,并未觉得什么,便在敏嫔的要求下细细品了起来,半晌,终于是跪在了地上。
“娘娘,这里头的确是被人加了东西。”
曹琴默的心骤然一紧,随即便冷了下来,面容也铁青得可怕。
“怎样?是毒药,还是绝育伤身的药?”
卫临摇摇头道:“都不是,娘娘,这里头的药无害,只是会消了微臣替您开的坐胎药的猛烈之行,佐以温补,说白了,只是会让坐胎药失效,而嫁入的药性皆温、中,对您原先的体寒反而是有裨益的!”
“不是要害我?!”
曹琴默一瞬间错愕万分,倒是难得愣住了。
卫临便抬头,大着胆子道:“娘娘,依微臣看,下药之人恐怕并无谋害娘娘之意,只是不识破了娘娘您急得皇子之心,不愿如此而已,否则,真是旁的什么药,到今日才识破,怕是为时晚矣。娘娘,不如微臣守株待兔,揪出那人来吧!”
“不!”
一瞬间,曹琴默便已经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给想得清楚明白,微微而笑,似乎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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