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才良却忍不住摇头,嫌弃地说:“他能有什么用?现在整日借酒消愁,浑浑噩噩!而且,石月肚子里根本就没有他的骨肉,阮家的香火到他这儿算是断了!我都这把年纪了,娶了三个小妾,这么长时间过去,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分明就是上天在惩罚我们阮家啊!”
“我就知道,做了亏心事一定会遭报应!咱们这样对待恩人的女儿,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活该。之前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说到这里,方沛萍痛苦地捶了捶胸口,咬牙切齿道:"都是姜兰害的,这个小贱蹄子,为什么要去和亲?她要是不去和亲,我们家就不会出这些事情!现在她倒是潇洒地当了公主,远在他乡,留了一堆烂摊子给我们收拾!"
回想过去,世子总是借口要去祠堂吃斋念佛,将王府大小事务一股脑丢给姜兰操办。
府里无论出了什么难题,都是姜兰出面解决。
如今姜兰一走,再也没人能帮着收拾这些烂摊子了。
想到这里,方沛萍又是一阵叹息。
一旁的阮玉萱皱了皱眉头,轻声反驳道:"娘,这件事情和姜姐姐没关系。都怪哥哥非要娶石月,要是当初娶了姜姐姐,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而且......"
她长叹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惋惜,"姜姐姐肚子里,还怀着哥哥的孩子呢。"
“姜姐姐身份本就尊贵,虽说父母双亡,有了哥哥的骨肉,怎么看都该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妃才对。”
"什么?!"方沛萍和阮才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你们说姜兰已经怀了宜年的孩子?"
"是的。"阮玉萱低声应道。
"这怎么可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两人追问道。
阮玉萱欲言又止。
她和冷济之间的私情本就见不得光,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更何况她还答应过姜兰要守口如瓶。
"你快说呀!我都要急死了!"
方沛萍焦急地抓住女儿的肩膀摇晃着。
阮玉萱垂下眼眸,轻声解释道:"上次姜姐姐晕倒,我送她去看郎中,这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这种事情说出来对姜姐姐的名声不好,所以我才一直瞒着......"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连爹娘都瞒着,还帮着一个外人?我真是白养你了!"方沛萍又气又急,眼眶都红了,“而且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才说出来?姜兰都已经去和亲了!”
阮才良眉头紧紧蹙起,神色凝重道:"不对啊,她若真怀有身孕,皇上又怎会准许她去和亲?毕竟和亲前还要经过一系列严格检查!"
"我也不明白姜姐姐是怎么通过查验去和亲的。"阮玉萱一脸困惑地摇了摇头。
"咱们还是先去问问阮宜年,看他到底知不知情!"方沛萍提议道。
此刻的阮宜年,正失魂落魄地窝在屋子里,眼神空洞无神,机械地往嘴里灌着酒。
即便父母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他也恍若未闻,醉醺醺的根本听不清旁人说话。
见儿子这副不成器的模样,阮才良怒火中烧,当即命人端来一盆凉水,狠狠泼在了阮宜年身上。
被冷水一激,阮宜年猛地打了个激灵,惊慌失措地睁开双眼。
"爹...娘..."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醉意。
"混账东西!"阮才良怒不可遏,抬手狠狠甩了儿子一巴掌,"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孬种!"
"好了好了,老爷别打了。"方沛萍心疼地看着儿子,赶忙掏出帕子替他擦拭脸上的水渍,温声问道,"宜年,你妹妹刚说姜兰怀着你的孩子去和亲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什么?!"阮宜年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下意识地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和她可有过夫妻之实?"
"自然,我们同房已有三年多了。"
"这么久?看来她怀上你的孩子倒也不奇怪。"方沛萍若有所思道。
阮宜年却仍处在震惊之中,喃喃自语道:"她真怀了我的孩子?会不会又像石月那样,是在骗我?"
"她真的有了身孕!"阮玉萱语气笃定,"这是郎中亲自诊出来的脉。你若不信,尽可以去京城济世堂找那位大夫问问!"
阮宜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呆滞的目光突然泛起涟漪。
先前姜兰总是毫无征兆地呕吐,更有一次,明明还未到月事之期,她裙裾下摆却晕开刺目的血迹。
他的嘴唇不受控地剧烈颤抖,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肯定是了...她肯定是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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