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瘦老头。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死!只见那老头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皮肤干瘪得像老树皮,眼睛里闪烁着绿油油的光,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稀疏的黄牙。更可怕的是,王老四好像看到老头的身后,隐约有无数模糊的影子在晃动,那些影子好像都在盯着他,发出无声的嘲笑。”
“‘输光了?没关系,’瘦老头的声音变得更加阴冷,‘你家里不是还有点东西吗?地契?房契?拿来啊,押上去,一把就能翻本!’”
“王老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遇到的根本不是人,是鬼!是传说中的赌鬼!他想喊,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跑,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那个瘦老头的蛊惑下,好像着了魔一样,把家里的地契、房契都拿了出来,押在了赌桌上。”
“接下来的事,王老四后来跟人说的时候,都显得神志不清。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在输,不停地输,那些牌和骰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专门往他输的地方去。周围的那些‘人’,都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鬼影,对着他指指点点,发出咯咯的怪笑。那个瘦老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他的身体好像都变得透明了,能看到里面黑黢黢的东西在蠕动。”
“最后一把,王老四把所有能押的都押了上去,结果还是输了。就在他输光的那一刻,整个屋子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灯光‘噗’地一声全灭了。黑暗中,只有那些鬼影的眼睛发着幽光,骰子声、洗牌声、怪笑声混杂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王老四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那间破屋子。他不敢回头,拼命地在雨里跑,只觉得身后好像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抓他,有无数个声音在喊他回去接着赌。”
“他一口气跑出了老槐巷,直到看到街口的路灯,才稍微定下神来。他回头望去,老槐巷深处一片漆黑,刚才那间破屋子好像根本就没存在过一样。”
“王老四回到家,整个人都虚脱了,像丢了魂一样。第二天,他想去找那间屋子,可在老槐巷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问街坊邻居,都说老槐巷尽头只有一间荒废多年的破庙,早就没人去了。”
“从那以后,王老四就彻底废了。他输光了所有家产,老婆也跟他离了婚,带着孩子走了。他变得疯疯癫癫的,整天在街上游荡,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输了……全输了……’‘还想玩……再玩一把……’”
“有人说,他是被赌鬼缠上了,那赌鬼就是要让他沉迷赌博,尝尽输光一切的滋味,然后慢慢折磨他。还有人说,在深夜的老槐巷附近,偶尔还能听到骰子声和洗牌声,甚至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巷子里晃悠,好像还在找着什么人,拉着人去赌博。”
“最邪门的是,后来又有几个好赌的人,跟王老四一样,说在老槐巷深处找到了赌场,结果都是输光了所有东西,回来后要么精神失常,要么就莫名其妙地死了,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几张破旧的牌或者骰子。”
“从那以后,老槐巷就更没人敢去了,尤其是晚上。那地方,成了我们这片的一个禁忌。”
老周讲完,端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着。周围的人都听得脸色发白,刚才还喧闹的茶馆,一时间竟然安静得只剩下窗外的雨声。
我也感觉背后有点发凉,端起茶杯的手都有点抖。这故事太邪乎了,尤其是老周讲得有鼻子有眼,加上这雨夜的氛围,让人不得不信几分。
“老周,”旁边一个胆子大点的年轻人忍不住问道,“那王老四后来怎么样了?”
老周放下茶杯,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点怜悯和恐惧:“还能怎么样?疯疯癫癫地过了两年,在一个冬天的晚上,被人发现冻死在了老槐巷口,手里还紧紧攥着半颗骰子……”
“嘶——”好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周看了看我们,眼神严肃地说:“所以啊,各位,赌这东西,真是碰不得!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要是沾上了那种‘鬼赌’,那可是要搭上身家性命,甚至灵魂都被缠住,永世不得安宁啊!”
说完,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着烟,看着窗外的雨幕,眼神里似乎还残留着故事里的恐惧。
茶馆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刚才的热闹劲儿全没了。大家都低头喝着茶,若有所思,有的脸色凝重,有的眼神躲闪。
我坐在角落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老槐巷我是知道的,平时白天走进去都觉得有点阴森,没想到晚上还藏着这样恐怖的传说。那赌鬼,生前嗜赌如命,死后还要化作恶鬼,引诱活人,让人沉迷赌博,输光一切,这是何等的怨念和恶毒!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忽然觉得,这老茶馆里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有些昏暗了,周围的人影,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看起来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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