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听见槐安里34栋电梯闹鬼的传闻,是在去年冬天的一个深夜。那时候我在附近的便利店值夜班,凌晨三点多,一个裹得像粽子似的老主顾推门进来,买了包烟,哆嗦着跟我说:“小李啊,以后没事别往槐安里那边走,尤其是34栋,邪乎得很。”
老主顾姓王,就住在槐安里隔壁的小区,平时爱唠嗑。我当时没太在意,只当是老人家讲古,随口应着:“王大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鬼啊。”
王大爷却把烟盒在柜台上敲得邦邦响,眼神里全是后怕:“你懂个啥!就前儿个,我们小区的张老婆子,去槐安里看她闺女,晚上十点多从34栋下来,在电梯里差点没吓死!”
据王大爷说,张老婆子那天去槐安里34栋15楼看闺女,待到晚上十点多准备回家。槐安里是个老小区,34栋更是老楼里的老楼,就一部电梯,又破又慢,电梯门都是那种带栅栏的老式铁门。张老婆子按了下楼键,等了好一会儿,电梯才“哐当哐当”地下来,门一打开,里面黑黢黢的,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老婆子心里有点发毛,但想着大晚上的,忍忍就下去了。她走进电梯,按了1楼按钮。电梯门“吱呀”一声合上,开始缓慢下降。刚降到14楼,电梯突然“咯噔”一声,猛地一震,灯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
老婆子吓了一跳,赶紧去按紧急呼叫按钮,可那按钮按下去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在这时,她听见电梯轿厢里传来“咯咯”的笑声,像是小孩子的声音,却又尖细得诡异。她浑身一僵,猛地回头,电梯里除了她空无一人,哪来的笑声?
她安慰自己是听错了,可那笑声越来越清晰,就在她身后,还带着一股湿冷的风,吹得她后颈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她哆嗦着转过头,眼角的余光瞥见电梯角落的阴影里,好像蹲着个什么东西。
灯又一次熄灭,这次灭了好几秒才亮起来。就在灯光重新亮起的瞬间,老婆子清楚地看见,电梯角落蹲着一个穿着破烂红裙子的小女孩!那女孩背对着她,头发湿漉漉地垂下来,遮住了脸,肩膀一耸一耸的,还在“咯咯”地笑。
老婆子吓得魂都飞了,尖叫一声,瘫软在地上。她想爬起来按开门键,可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就在这时,电梯又是“咯噔”一声,彻底停住了。楼层显示的数字疯狂跳动,从14跳到7,又跳到19,最后停在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3”楼。
“开门……开门啊!”老婆子哭喊着拍打电梯门,可门纹丝不动。那小女孩的笑声渐渐停了,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转过了身。
老婆子说,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恐怖的脸。那根本不是人的脸,皮肤是青紫色的,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没有眼珠,只有血红色的粘液往下淌。嘴巴咧得很大,露出尖尖的、泛黄的牙齿,脸上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
小女孩就那么盯着她,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每走一步,电梯里的温度就更低一分,老婆子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冻住了。她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东西”越走越近。
就在那“东西”快要碰到她的时候,电梯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灯光猛地亮到刺眼,然后“啪”的一声全灭了。黑暗中,老婆子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往前一推,她狠狠地撞在电梯门上,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电梯门开着,她正躺在1楼电梯口的地上。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她打了个激灵,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单元楼,一路哭着跑回了家,从此再也不敢去槐安里了。
王大爷讲完,灌了口自带的热水,脸色还有点发白:“你说邪门不邪门?张老婆子回家就发高烧,说胡话,念叨着‘红裙子’、‘没眼睛的丫头’,请了好几个先生来看,才慢慢好起来。现在槐安里34栋的人,晚上都不敢坐电梯,宁愿爬楼梯。”
我当时听完,心里也有点发毛,但还是觉得可能是老人家年纪大了,加上电梯老旧,产生了幻觉。直到半个月后,我亲眼目睹了一件事,才彻底相信了那个传说。
那天我下班早,凌晨五点多,天还没亮,我抄近路想从槐安里穿过去。路过34栋的时候,远远看见单元楼门口围了几个人,还有警车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我好奇心起,走过去看了看。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我凑过去听,才知道出事了。住在34栋7楼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昨晚加班到深夜,大概一点多钟回家,坐电梯的时候出事了。
据最先发现他的邻居说,早上起来晨练,路过电梯口,看见电梯门开着一条缝,里面好像有个人影。他觉得奇怪,就过去推开门,结果看见那个小伙子蜷缩在电梯角落,浑身僵硬,已经没气了。
警察正在勘察现场,我远远地看见电梯里的情况。小伙子穿着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电梯天花板,脸上是极度惊恐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他的双手紧紧抓着电梯内壁,指关节都发白了,指甲缝里好像还嵌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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