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王大娘从屋里冲出来,想去扶王大爷,却被那“虚耗”又吹了一口气,当场就瘫软在地,不停地喘气。
“虚耗”见两人没了力气,又转过身,对着厢房的门伸出了手。它的手又细又长,手指像枯树枝一样,指甲是灰黑色的,尖利无比。它的手指在门上轻轻一刮,那扇厚厚的木门竟然像豆腐一样被刮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接着,就听见厢房里传来“哗啦啦”的巨响,像是整囤的粮食都倒了下来。
“不——!我的粮食!”王大爷目眦欲裂,挣扎着想去阻止,却被那股无形的寒气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和我爹吓得魂飞魄散,我爹猛地把我往后一推:“快跑!回家!”
我们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把门死死顶住,心还在狂跳。整整一夜,王大爷家那边都响着奇怪的声音,有粮食掉落的声音,有家具破碎的声音,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和怪叫。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村里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跑到王大爷家。只见王大爷家的院门大开着,院子里一片狼藉。厢房的门被彻底毁坏了,里面的粮食——那些原本囤得满满的玉米、高粱,现在只剩下小半堆,而且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一样,变得干瘪、发霉,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气。王大爷和王大娘倒在院子里,已经昏迷不醒,脸色灰败,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生气。
张瞎子也来了,他摸了摸王大爷的鼻息,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晚了……这‘虚耗’不仅耗光了他家的财粮,还把两口子的精气也快吸干了……”
后来,王大爷两口子虽然被救了回来,但身体彻底垮了。王强从外地赶回来,看到家徒四壁、奄奄一息的父母,哭得死去活来。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被“虚耗”给毁了。
从那以后,村里的人对“虚耗”的说法深信不疑。每年过年,家家户户都把窗花剪得格外精细,贴得密不透风,门上、窗上、粮仓上,到处都是。年三十晚上,鞭炮更是放得震天响,从晚上一直放到天亮,生怕那“虚耗”偷偷溜进来。
我后来问我爹,那天晚上看到的“虚耗”到底是啥样的。我爹总是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后怕:“小孩子别问了,记住过年一定要贴窗花、放鞭炮,那东西邪性得很,专挑过年时家里囤粮囤钱、喜气最盛的时候来,它就喜欢把那股子兴旺气给耗光……”
直到现在,每年过年,看到家家户户窗户上鲜红的窗花,听到震耳的鞭炮声,我心里还是会想起王大爷家那个昏黄的夜晚,想起那个瘦高、青黑、没有眼睛的“虚耗”,和它那能把人精气都吸走的“嘶嘶”声。老辈人传下来的习俗,有时候不是没道理,那不仅仅是图个吉利,更是对一种未知恐怖的敬畏和抵抗。毕竟,谁也不想在本该团圆喜庆的日子里,招惹上那专门“耗”光一切的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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