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青瓦,檐角铜铃轻晃,惊起檐下归鸟。
几人喝茶喝到一半,忽然起了兴致,不知道从哪里提了一个酒壶,对酌起来。
修者不易醉,但好几杯下肚后脸也是染上了颜色。走出茶楼时,云逸尘的整张脸在醉意里涨得发亮,红得不均却透着股憨态。
原本清瘦的脸颊鼓出柔软的弧度,像是被春风揉过的桃花,既带着文人的书卷气,又染上几分市井醉汉的荒唐,连鬓角未束的碎发都沾着酒气,黏在泛红的皮肤上,说不出的颓唐又动人。
这模样,既像醉卧美人膝的风流公子哥,又像中举后被贵人灌的烂醉的白面书生。
云逸尘还能分辨着走路,只是嘴里还卷着几句胡话,迷迷瞪瞪的样子看的姜卿叶忧心。
“诶,这不是我的……小徒弟吗……”
云逸尘看着踮起脚担忧看着他的姜卿叶,露出了一个宛若少年一般天真的笑。
他眼角微垂处红得更深,像被胭脂笔狠狠扫过,连睫毛都镀上层淡金的光晕,潋滟微红的醉眼扫过附近的建筑,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上。
“在这等着……我给你买糖吃!”
说罢,他就摇摇晃晃的走去小摊,嘴里还嘟囔着:“这么大了……没吃过糖……这怎么行……”
姜卿叶乖巧的等在原地,眼神却追随着云逸尘的脚步,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危险。
一个袍子从天而降,将姜卿叶完全包裹在里面,直接一把将她带走。
“唔!”
姜卿叶被吓了一跳,想要蹬腿逃走,但那袍子的主人显然早有预谋。混乱之中,一双纤纤玉指冷静的定了她的身,随后御剑飞行,让姜卿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
姜卿叶连忙喊着救命,可周围的那些修者好像没听见一般,依然干着自己的活计,任凭她喊多少声救命都没用。
等御剑飞行到一定高度,姜卿叶不死心的透过袍角的那一点缝隙向下看去,却发现“自己”竟然还好好的站在原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姜卿叶又惊又惧,但任凭她怎么叫喊都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逸尘摇摇晃晃的回来,“自己”笑着接过了云逸尘手上的糖葫芦。
“师父!师父!”
脚下的世界逐渐染上了云雾,模糊了云逸尘和“自己”离去时的背影。
浑身的血液凉的直让她颤抖。
她这几年来从没惹过这么厉害的修者……究竟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沉闷的袍子包裹着她,连她的呼吸都变的沉重,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想着等会的对策。
天材地宝姜家不缺,看看能不能用这些换自己一条命。
但若是……她并不需要这些,只为了要自己的命呢?
想到这种可能,姜卿叶眼神一凛。
那她就和这个人斗到底!
.
正当姜卿叶还在思索等会用什么东西自保时,头顶上的袍子却被突然掀开。
姜卿叶有些怔愣的抬起头,却看见“绑架”她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方映蝶!
这是搞哪一出?
“怎么,傻了?”
女人唇角轻扬,笑的有点邪,但手却又摸上的姜卿叶的小脑瓜,等她慢慢缓过神。
“方姨姨,这是干什么啊?”
反应过来的姜卿叶只觉得心有余悸,不安的揪着方映蝶的裙摆,“我怎么看见了另一个我……我师父是不是找不到我还在原地等着我呢!”
还有就是,为什么人们听不到她的呼救声呢?
说着说着,想起面前女人的能力,姜卿叶忽然顿住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是方映蝶施展了幻术……
姜卿叶猛的抬头,正对上方映蝶的眼。
.
另一边。
“嗯?小徒弟怎么不吃啊?”
云逸尘迷迷瞪瞪的牵着“姜卿叶”往繁华的市井走,看着只握着糖葫芦却没动一口的小徒弟,有些疑惑。
“姜卿叶”只是笑着推脱自己吃饱了,一时间吃不下东西。云逸尘大脑短暂的思考了一下,也觉得有道理,就由着她去了。
“师父,这糖我举着也累了,不如先给你。”
醉酒时的云逸尘脑子着实有些不好使,愣愣的接过“姜卿叶”递来的糖葫芦,收进了乾坤袋内。
他没有想过,为何姜卿叶不自己收起来,而是交给他。
沿途的灯笼次第绽开暖黄涟漪,酒肆的纱幔被夜风吹得飘起,说书棚的油纸灯把人影投在粗布帘上,生动铿锵的故事激起一片喝彩。
楼台灯火万家明,况复通宵歌管声。
宗门的清规戒律守了这么些年,再次回到这浪漫的天地,云逸尘只觉得身心舒畅,拉着“姜卿叶”往那些个繁华的地方可劲走。
傀儡:这人比我还像傀儡。
迷迷糊糊感觉有些累了,俩人便打算打道回府好好休息。云逸尘仗着自己记性好非要带“姜卿叶”走那些阴暗的小道,“姜卿叶”也由着他去了。
这不走不知道,小巷子里面竟然有两个醉汉在调戏一位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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