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孔洞深处那双猩红撕裂的冰冷眼睛!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入小山的瞳孔!巨大的惊骇裹挟着灭顶的恐惧,瞬间冻结了所有挣扎!而紧随其后从孔洞深处狂涌而出的冰白刺鼻气体,更如同地狱深渊喷出的第一口冻气,蛮横地轰击在脸上!
“呃——啊——!!!”
剧痛!不是刀割,而是亿万根由冰粒与烧红的铁屑组成的冰针,随着那股冰冷刺鼻气流的狂飙,瞬间扎穿了皮肤表层抵抗的污垢油泥屏障!脸颊、眼皮、鼻翼、嘴唇——每一个被触及的皮肉区域都先是一阵极致的、穿透骨髓般的深寒刺痛!紧接着!仿佛那冰针内部的炽热核心彻底熔断爆发!一股比滚烫熔岩淋身更可怕百倍的腐蚀烧灼感轰然炸开!!!
酸!不!更致命的东西!强烈的腐化感伴随神经被活生生撕碎灼烧的痛楚!
小山的脸如同被一整盆正在激烈反应的液态生石灰当头泼下!整个面部的神经末梢在千分之一秒内被彻底点燃!无法形容的巨大痛楚混合着强烈的麻痹感如同失控的海啸,瞬间碾碎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控制!惨嚎完全不受控制地爆发而出!粘稠滚烫的泪水、鼻涕混合着被灼伤的皮肉渗出的粘液,如同溃堤般疯狂涌出!
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狠狠向后掀翻!沉重的脊背再次重重砸在冰冷的铁柜顶板上,震得五脏六腑都在剧痛中翻腾!后脑勺撞击厚实油污的地面,眼前金星乱炸后又瞬间被无边无际的漆黑和斑斓闪烁的诡谲色块所取代!
短暂!却又如同被投入炼狱油锅般漫长的失神!
冰冷!刺骨!如同坠入冰海!
紧随其后的是从面部、脖颈皮肤深处炸开的灼热岩浆洪流!感官在极致的冰寒与熔炉翻腾间疯狂撕扯!
小山被淹没在非人的痛苦里疯狂抽搐!喉咙里只剩下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嗬嗬抽气声和痛苦呜咽!被腐蚀性蒸汽灼伤的眼睛根本睁不开,如同两团在滚油里炙烤的火焰!他仅凭生物本能死死捂住剧痛欲裂的脸颊!但手掌刚接触到皮肤——一股更加可怕的灼痛感混合着粘液溶解皮膜被强行剥离的锐痛猛地炸开!他如同触电般缩回手!指缝间粘满了混着淡黄色渗液和油污、还带着微弱刺痛麻痹感的诡异湿滑液体!
碱!这是强烈的灼烧!!!
通风孔后面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强碱溶液?!
没时间细想了!
孔洞深处!那股喷射而出的冰凉刺鼻气流并未停止!如同毒蛇的吐信,伴随着低沉的、如同高压锅减压阀漏气般令人心悸的持续嘶嘶声!大量冰凉浓稠的白雾裹挟着刺鼻的氨臭和一种更加令人作呕的化工碱味,持续不断地从那被迅速溶解扩大的孔洞里猛灌出来!雾气沉降,如同冰霜附着,落在小山蜷缩的裸露皮肤、衣物上,带来持续的刺痛与麻痹!
逃!离开这喷射区!
最后的本能驱动着他!像一条被滚油烫伤的鱼,用还能勉强动作的右臂右腿疯狂地在布满油污铁锈的柜顶上摩擦、蹬蹭!身体在巨大的痛苦中笨拙地向后挪动!远离那正在喷涌死气白雾的恐怖孔洞!沾满污垢、强碱残留液和涕泪血迹的左脸颊,每一次因身体挪动产生微小的震动,都如同硫酸泼洒!牵扯着脑髓深处的剧痛!他不敢碰!只能任其暴露在冰冷污秽的空气中,承受着持续的烧灼腐蚀!
终于!他将身体死死蜷缩进那个巨大铁柜顶部最肮脏、污垢堆积得如同厚实淤泥般的角落深处!背靠着冰冷生锈的粗大铁质栏杆,被半凝固的黑色油膏和废料覆盖!这里虽然恶臭刺鼻,但至少暂时远离了那如同浓酸喷泉般的孔洞。
呼吸如同破风箱,每一次都牵扯着灼痛的喉咙和鼻翼。眼前依旧一片混沌的光斑和剧烈的神经痛楚闪烁。他强压下几乎要将肺叶咳出来的冲动,用没受伤的那半边脸紧紧贴在冰冷粘腻的铁栏上,试图汲取一丝镇痛的冰凉。右手摸索着,从紧裹着油污的破棉袄里抽出一小片勉强算干净的布条(也可能是某片烂布条的内里),颤抖着、极其极其小心地凑近被碱液腐蚀的左脸颊边缘——仅敢挨着未直接灼伤的上颚下缘皮肤——轻轻地蘸去不断渗出的滚烫泪水和组织液。
就在这短暂喘息、与痛苦和麻木搏斗的边缘——
一种极其细微的……金属刮擦声?
嗒……嗒……嗒……
清晰!稳定!如同用生锈的缝衣针,极其小心地,不断敲击着薄薄的马口铁罐头盒底!声音来源!依旧是!头顶上方!那个刚被碱液腐蚀开的孔洞深处!
这次,没有阴森的窥视!没有致命的喷射!只有持续的、带着奇特节奏感的敲击!
小山浑身紧绷!剧痛都因为这持续的敲击音而暂时麻痹了一瞬!它……它还在!而且没有放弃?!这次又要干什么?!
声音似乎带着某种执拗。他不敢再靠近看!只能蜷缩在污油废料堆里,心脏狂跳,神经紧绷到了断裂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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