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如同重锤,狠狠凿穿了病房凝固的冰层!铁门剧烈震颤,边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皮簌簌落下!那声响不是一个人的力量,是裹挟着山崩之势、混杂着怒吼和搏斗闷响的破壁冲锋!
“让开!!!我收到东西了!!!”
张建民的咆哮如同受伤暴龙的嘶吼,穿透门板,带着滚烫的硝烟味砸进病房!
周副组长镜片后的瞳孔猛然收缩如针!那万年冰封的面具瞬间龟裂,一丝极致的惊怒如同毒蛇般窜出!他几乎下意识地猛然后退半步,右手闪电般摸向腰间!但手抬到一半,硬生生僵在空中!因为就在同时——
砰——轰隆!!!
病房厚重的铁制门板从中间部位骤然向内凹陷、变形!一道巨大的裂痕如同闪电般炸开!紧接着,那用特殊合金加固的门锁连同一整块扭曲的门板,被一股无可匹敌的野蛮力量从外部硬生生撕开、轰然向内炸裂飞溅!
金属碎片!扭曲的铰链!飞溅的木屑!如同霰弹般激射!
病房内一片惊叫混乱!医生护士下意识扑向墙角!记录员手中的笔记本被一块飞溅的碎片击中边缘,打着旋飞了出去!
在爆裂的粉尘和金属碎片乱飞中,一个身影如同从炮弹出膛的硝烟里冲出的重装战车,轰然撞入!
张建民!
他半个身子几乎嵌在破开的门洞中!额头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粗犷的脸颊轮廓淌下,更添几分凶悍!双目赤红如同燃烧的熔岩,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警服沾满不知是灰还是血的黑红污渍,肩上扛着半扇被他硬生生撕裂变形的门板!他巨大的力量在破门瞬间爆发,但冲势未减,几乎是撞滚着冲进病房,沉重的军靴踏地的力量震得地面一颤!
几乎在他撞入的刹那!两道黑影如同贴地而行的毒蛇,从他左右两侧以更快的速度、更致命的姿态贴着门洞边缘滑入!两名特警!战术面罩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冰冷如刀锋的鹰目!手中微冲枪口稳稳抬起,瞬间锁定了病房内唯一的权威目标——周副组长!
“不准动!举起手!”一声短促如刀的命令划破混乱的硝烟!
周副组长的身体如同瞬间凝固的雕塑!摸向腰间的手僵在半空。他被两支黑洞洞的枪口精准锁定,被两名顶级特警那没有丝毫人类感情的、只服从命令的目光锁死!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双手。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只有那镜片下翻腾的惊怒风暴被强行压制后,凝固成一种极致的、令人窒息的阴寒。他看着张建民,眼神冰冷得能冻裂钢铁。
“张建民!你这是在践踏纪律!公然袭击专案核心领导!劫持特护病房!这后果你想过没有?!”
“后果?!”张建民一把将肩上扛着的半扇沉重的门板轰然扔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他抬手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汗,赤红的双眼如同两枚烧红的铁钉,死死钉在周副组长那张冰冷的脸上!声音嘶哑狂暴,却字字如同浸血的钢钉砸进地板:“看看他!再看看老子刚收到的!再问问外面差点被打成筛子才爬进来的技术科小王!老子还管他妈的纪律?!老子要的是给躺在棺材板上的兄弟们一个交代!给外面那些还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一个交代!给这还吊着半口气的小子!他爹妈一个交代!!!”
他咆哮着,猛地从自己怀里那件沾满灰尘和暗色污渍(像某种下水道淤泥?)的警服外套内层口袋,掏出一样东西!不是文件,不是枪——是一个巴掌大小、被揉捏得几乎变形、边缘撕裂、沾满干涸泥污和某种暗褐色不明粘稠物(似乎是血混着油污?)的黑色防水厚塑料袋!袋子被暴力撕开一角,露出里面同样褶皱变形、被严重污损浸染透、几乎辨不清原貌的几张文件纸!
“老子刚从通惠路废弃地铁维修隧道三号风井底下爬上来!那里头堆着王勇的尸体!胸口被油灯会的刀捅烂了!刀口下面就压着这玩意儿!你告诉我!泽邦资本三号离岸基金的匿名受益人全权委托风险敞口转移契约——原件!是怎么从沈曼的被截留手机里打印出来的?!怎么跑到被你们定为‘畏罪自杀’的王勇尸体下面去的?!怎么在老子收到南边线人用命送来的地点坐标之前三个小时就被提前埋在老鼠洞里的?!!”
张建民的声音如同滚雷,每一句指控都带着血腥味和铁锈的味道,狠狠砸向周副组长那张已然铁青的脸!他抖着那几页散发着恶臭、几乎烂掉的纸,一步步逼近!
周副组长脸上的肌肉在细微地抽搐,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毒蛇般在张建民脸上和他手中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文件袋之间来回扫视,震惊中带着无法遏制的暴戾!他嘴唇紧抿,似乎想驳斥什么,但目光扫过那枪口和自己被控制的处境,硬生生将话压了回去,唯有下颌咬肌死死坟起。
“老子技术科小王就在门外!他脖子上口子差点划断颈动脉!带着设备定位终端!信号源最后消失的物理坐标!就在楼下这栋楼!地下二层的废弃污水处理备件室!设备还在那!但里面的核心记录硬盘被人提前两小时物理性摘走了!手法是‘我们自己人’内部清道夫的教科书级别!” 张建民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周副组长鼻尖,血红的眼睛燃烧着,“周副组长!你一小时前的行踪轨迹记录现在就在老子办公室终端里备份!你要不要自己‘核对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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