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
嘶哑的、如同金属刮擦玻璃般的咆哮撕裂了疗养院二楼走廊死寂的优雅!林小山拖着残破的身躯,如同失控的炮弹,撞碎了空气里残留的淡雅线香气息!剧痛被巨大的恐惧和暴怒彻底碾碎!完好的右臂死死攥着那根冰冷坚硬的金属止血钳,尖端在惨白灯光下折射出一点淬毒的寒芒!
他冲向走廊尽头!冲向那扇挂着蓝色鸢尾花琉璃牌子的厚重木门!
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和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消毒水混合着某种甜腻药膏的气味!
“站住!干什么的!”斜刺里,一个穿着保安制服、刚从护士站转出来的壮汉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身影惊住,下意识地厉喝,手摸向腰间的橡胶警棍!
林小山根本不予理会!充血的眼睛里只有那扇门!他完好的右脚狠狠蹬地,身体带着巨大的惯性,肩膀如同攻城锤,狠狠撞向那扇虚掩的厚重木门!
砰——!!!
门板被狂暴的力量撞得向内猛拍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门锁的金属舌扭曲变形!
病房内的景象瞬间撞入眼帘!
空间不大,布置得异常“雅致”。米白色的墙壁,暖黄的壁灯,一张铺着洁白床单的病床。床边,那个穿着廉价条纹护工服、刚刚推车进来的“张秋华”——吴曼音,正背对着门口,微微弯着腰,似乎正在整理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她的动作依旧平稳,仿佛身后的巨响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病床上!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洁白的被子里,只露出凌乱黑发的头顶和半张侧脸!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正是林小川!他双眼紧闭,眉头痛苦地紧锁着,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沉的昏迷!床头柜上,一支空了的注射器针筒,针尖还残留着几滴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她在注射!清除?!
“住手!!!”林小山目眦欲裂!喉咙里爆发出绝望的嘶吼!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不顾一切地扑向床边!手中的止血钳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狠狠刺向吴曼音的后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吴曼音如同背后长了眼睛!身体以一个完全违背物理规律的、如同折断柳枝般的诡异角度猛地向左侧一滑!动作快如鬼魅!林小山志在必得的一刺瞬间落空!身体因巨大的冲势和重伤的拖累,踉跄着向前扑倒!
吴曼音滑开的同时,那只戴着廉价橡胶手套的右手如同毒蛇吐信,快如闪电地反手一甩!一道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银光从她袖口射出!
嗤!
一声轻响!林小山只觉得右臂外侧靠近肩膀的位置猛地一麻!如同被冰凉的蚊子叮了一口!随即一股强烈的麻痹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向整条手臂!握着的止血钳当啷一声脱手掉落在地!
“呃!”林小山闷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撞在病床边缘!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吴曼音已经转过身,脸上那层廉价的粉底掩盖不住她眼中冰封万年的冷漠。她看着狼狈扑倒在床边的林小山,如同看着一只撞进蛛网的飞虫。她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拿起床头柜上那支空了的注射器,针尖正对着床上昏迷的林小川颈部裸露的皮肤!
“再动一下。”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他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林小山浑身血液瞬间冻结!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右臂的麻痹感迅速蔓延,半边身体都开始不听使唤!他只能死死盯着那距离弟弟颈动脉不足一寸的冰冷针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
“放开他……放开我弟弟……”声音嘶哑,带着血沫。
吴曼音的目光扫过林小山因愤怒和剧痛而扭曲的脸,又落在他死死护住小腹位置(那里藏着硬盘)的左手,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你父亲很会算账。”她突然开口,声音如同冰面下的暗流,“可惜,算盘珠子拨得再响,也算不清自己的命。”她微微偏头,目光落在林小山手腕内侧被绷带缠裹、但依旧能看出一点轮廓的凸起(算盘珠),“那颗珠子……是他留给你的钥匙?还是……催命符?”
林小山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她果然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放了我弟弟……东西……我给你……”林小山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如同从牙缝里挤出的血珠。他完好的左手颤抖着,缓缓伸向小腹位置,似乎要去掏那个硬盘。
吴曼音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洞悉一切。“晚了。”她轻轻吐出两个字,针尖微微下压,几乎要触碰到林小川颈部的皮肤,“‘钟声’响了。该清场了。”
嗡——!!!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
林小山小腹深处那个冰冷的硬盘,如同被彻底点燃的炸弹引信,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暴到极致的搏动!频率之高、力量之强,仿佛要将他的内脏都震碎!一股灼热如同岩浆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同时,一股庞大到足以摧毁一切意识的信息洪流,如同失控的核反应堆,疯狂地冲入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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