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听雨轩后院。贾瑛正懒洋洋地躺在竹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围在身边的探春、惜春。林黛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里捻着一朵刚摘的玉兰花,唇角含笑看着他们嬉闹。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慵懒的气息。
秋水悄无声息地快步走来,俯身在贾瑛耳边低语了几句。
贾瑛原本惫懒的神情瞬间一凝,眼中掠过一道锐利如鹰隼般的寒芒,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极其恶劣、带着血腥味的坏笑。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节发出一阵轻响,慢悠悠地坐起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林黛玉捻花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看向贾瑛。她瞬间想起了他那些“孔子不语,用怪力把人打神志不清”、“把人抡起来讲道理”的歪解论语,不由得抿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狡黠的促狭,故意问道:“哦?不知新科状元郎,此句又作何高解呀?”
贾瑛看向她,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混不吝的笑容,眉梢一挑,语气轻松得如同在讨论晚饭吃什么:“这还不简单?早上打听到了去仇人家的路,晚上我就可以送他归西了!”
“噗——!”
“哈哈哈!”
满院瞬间爆发出哄堂大笑!探春笑得直捂肚子,惜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林黛玉也被他这杀气腾腾又理直气壮的歪解逗得花枝乱颤,用团扇掩着口,笑得肩膀直抖,嗔怪地瞪着他:“歪理邪说!杀人放火也让你说得这般文绉绉!”
贾瑛哈哈一笑,也不多言,起身便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玄色衣袍的下摆在阳光下划出利落的弧线,背影带着一股迫人的锐气。
紫禁城,养心殿。
贾瑛将密报呈上。皇帝看着上面“白莲教总坛已查明”的字样和详细地址,眼中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他猛地一拍御案:“好!干得漂亮!兄弟!哥就知道找你准没错!”
他激动地在殿内踱了两步,转身看向贾瑛,目光灼灼:“这事,还得辛苦你跑一趟!以巡查河道、安抚流民的名义南下,暗中调集精锐,务必将这颗毒瘤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贾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抱怨:“又是我?我说你就不能换个人使唤?我这刚当上状元,凳子还没坐热乎呢!合着我就是个劳碌命?”
“能者多劳嘛!”皇帝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勾住贾瑛的肩膀,“这事非你莫属!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朕给你放长假!让你在府里陪你的林妹妹,弹琴下棋,想怎么腻歪怎么腻歪!”
两人如同当年在宿舍里商量怎么对付宿管一样,凑在一起低声密谋,时而拍案叫绝,时而嬉笑怒骂。最后,贾瑛“勉为其难”地领了旨,抱怨着“交友不慎”,离开了皇宫。
回到荣国府,贾瑛并未隐瞒行程。晚饭后,他来到荣庆堂,当着贾母、贾政等人的面,平静地宣布了“奉旨南下巡查河道、安抚流民”的消息,后日启程。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贾母捻动佛珠的手指顿了顿,眼神复杂。王夫人垂着眼睑,看不清神色。唯有屏风后的姐妹们,脸上都露出了明显的不舍。
探春快人快语:“三哥哥才回来多久,又要走?”
迎春温声道:“路上千万小心。”
惜春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三哥哥早些回来。”
林黛玉坐在姐妹们中间,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听到“后日启程”四个字,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不舍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来。她看着堂中那个挺拔的身影,看着他脸上那混不吝却让人无比心安的笑容,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骄傲与担忧交织的情绪。她知道他志向高远,知道他身负重任,这份分离是必然的。她绝不会像那些深闺怨妇般,生出什么“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念头。只是…这“夫婿”二字骤然划过心田,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脸颊瞬间飞起红霞,连忙垂下眼帘,掩饰住那瞬间的慌乱与羞涩。
当晚,潇湘馆内。
林黛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白日里他宣布消息时的神情,姐妹们的不舍,还有自己心头那隐秘的悸动和担忧,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盘旋。窗外竹影摇曳,沙沙作响,更添几分烦乱。她索性披衣起身,坐在窗边,望着听雨轩的方向怔怔出神。月光如水,洒在她单薄的肩头,勾勒出纤细而寂寥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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