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伸长手臂,指尖胡乱摸索几下才抓到手机。锁屏上显示着快递取件通知,她随意划开,机械地浏览着堆积的通知。手指上滑时,叶飞雪的聊天窗口突然闯入视线——那条被她已读未回的消息静静躺在三小时前。
——最近有空吗?瑶瑶姐……
——姐,对不起,不是有意瞒着你。
她忘记给叶飞雪回复了。她似乎也很忙,没等到慕容瑶回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追问。
慕容瑶指尖在屏幕上敲打,发出去就关掉微信窗口。
——你别在意。
——找个时间,我俩都有空再聚吧。
——我没事,你也别太辛苦了。
慕容瑶快速地敲下一段消息,就关掉微信窗口。
今天她不想做饭。
发完消息,她将手机扔到一旁,胃部适时地发出抗议。外卖APP的图标在指尖下绽开,五彩斑斓的美食图片瞬间铺满屏幕。她蜷起双腿,像个发现宝藏的孩子般兴致勃勃地划动着页面,炸鸡的酥脆、火锅的麻辣、奶茶的香甜似乎已经透过屏幕飘散出来。
最终她停在一家新开的日料店界面,看着三文鱼刺身鲜亮的色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奢侈一回。
再点份薯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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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慕容瑶从梦中骤然惊醒,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逃亡。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不知疲倦地闪烁着,五彩的光斑透过纱帘在墙上跳动。厨房里冰箱的压缩机发出规律的嗡鸣,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她抬手按住太阳穴,指尖触到一层细密的冷汗。
——又是那个绑架的雨夜。
——还有他站在客厅里,那双总是盛满骄傲的眼睛里,写满哀求。
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灯,突如其来的光线让瞳孔不自觉地收缩。坐起身,掀开被子时,睡衣微微黏在后背,这是出冷汗了,她伸手拉扯了一下。赤脚踩在地板上的瞬间,刺骨的寒意让她条件反射般蜷起脚趾。
她抓起被子上盖着的棉服披上。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空空如也,她伸手去拿时,肘部不慎碰到了什么金属物件。
“叮——”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慕容瑶低头,看见那枚铂金戒指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最终停在阴影与光亮的交界处。她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僵在原地,许久才伸手将它拾起。指环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内圈刻着的日期和字母X.M依然清晰可辨。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的日子。
“……该收起来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拉开床头柜抽屉时,金属滑轨发出声响。
那个深蓝色丝绒首饰盒依然躺在原处——那天她愤怒地将它扔向沙发,却在深夜时分又捡了起来。
当指尖触碰到盒盖的瞬间,慕容瑶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重量不对。
她猛地掀开盒盖,呼吸在那一刻骤然停滞。
在丝绒衬里精致的凹槽中,一对祖母绿镶钻耳钉正静静地躺着。翠绿的宝石在灯光下流转着深邃的光晕,周围镶嵌的碎钻如同众星捧月。
这显然不是她那对碧玉、朴素得多的耳钉。
她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拨开丝绒衬里,小心翼翼地拈起其中一枚耳钉。祖母绿在床头灯的照射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晕,像是被雨水浸润过的森林深处,散发着幽邃的光芒。这枚耳钉的款式与她那对碧玉耳钉几乎一模一样,但这是宝石啊,颜色、净度、切工无与伦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没办法比较,尤其那些细密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什么时候……"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当她将耳钉翻转过来时,祖母绿背面铂金底托那两个微小的字母赫然映入眼帘——*X.M*。
箫莫。
也是,萧与慕。
这两个字母小得几乎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却像一柄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进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箫莫……”
这个名字从唇间溢出时,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她把耳钉塞进去,猛地合上首饰盒,“咔哒”一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右手无意识地攥紧那枚戒指,铂金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明明是冰凉的金属,却烫得她几乎要松手。
这枚戒指太沉了。
沉得不像一件首饰,倒像一颗被强行塞进她手心的、滚烫的真心,沉甸甸地坠着她,坠得她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总是这样。
固执地送她各种礼物,从名贵的珠宝到稀奇古怪的小物件,不管她是否会退还。
她知道他的心思——每退还一次礼物,他们就不得不再见一面。他就这样一次次制造见面的机会,固执地在她的生命里留下痕迹,仿佛这样就能一点一点挤进她的世界。
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色和泛红的眼眶。凌乱的发丝黏在脸颊上,嘴唇因为用力抿着而失去血色。
“……混蛋。”
她哑着嗓子骂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哽咽。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句话究竟是在骂那个总是自作主张的男人,还是在骂此刻狼狈不堪的自己。
镜中的倒影突然模糊起来,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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