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扎着马尾的实习警员抱着文件夹匆匆走过来,她目光停留在慕容瑶身上时明显怔了怔。那双眼睛里还带着大学生的清澈,藏不住事。
慕容瑶明显感觉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从脖颈的淤青到破旧的羽绒服,眼神里混杂着同情、怜悯,还有掩饰不住的好奇。
“怎么了?”女警敏锐地察觉到实习生的失态,出声打断。
“姐,这是……这次的资料。”实习警员连忙把手里的材料递过来,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慕容瑶,又看了看不远处紧闭的调解室大门,似乎想说什么。但女警微微摇头,她识相地闭嘴,快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还不忘回头又看了慕容瑶一眼。
女警翻开文件夹,快速扫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她合上文件时,神色复杂地看了慕容瑶一眼,轻声道,“我先带你去休息室。一会儿安排你录笔录。”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调解室里面的人。
就在女警搀扶着慕容瑶准备走进休息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警察同志,我们冤枉啊!”刀疤男凄惨的哀嚎透过门板传来,一改之前的凶狠,简直判若两人,“我们没有跟踪慕容瑶啊!这完全是栽赃陷害!”
听到这话,女警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之前接到队长电话时,明明听说三个绑匪都已经有所松动准备认罪,现在显然是突然翻供。虽然这件事背后牵扯萧氏集团,但故意伤害和跟踪尾随是铁证如山的事实,那三人根本抵赖不掉,他们就是累犯。
女警暗暗吸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文件夹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那个……”女警观察着慕容瑶的表情和反应,没有察觉到异常,随即语气柔和地开口,“慕容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她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休息室,那里有张舒适的沙发和饮水机。
“不……不用了,警官……”慕容瑶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她微微颤抖的手指揪紧了拐杖,“我……我还是先录笔录吧……”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审讯室方向,那里隐约还能听到激烈的争执声。女警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这个看似柔弱的受害者,其实比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那边……”慕容瑶的声音越来越轻,尾音带着几分哽咽,却又透着一股倔强,将那种既坚强又恐惧的状态演绎得入木三分,“我想尽快把经过说清楚……”她抬起眼,湿漉漉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我怕……怕时间久了会记不清细节……”
十分刻意。
女警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管真假,还是不由得放软了语气,“好,那我带你去笔录室。”她轻轻扶住慕容瑶的手肘,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微微颤抖,她的声音坚定而温和,带着职业特有的安抚力量。
“别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慕容瑶感激地点点头,跟着女警向笔录室走去。她的脚步很轻,拄着拐杖走得很艰难,却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仿佛要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路过调解室时,她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又很快放松下来。这个细微的反应被女警尽收眼底,让她对这个“受害者”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调解室里的争吵声清晰地传入走廊,每一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
“这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萧生派来的赵律师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我的当事人怎么可能指使这种犯罪行为!他是萧氏集团的董事,这是自毁前程的行为。”
“请注意您的措辞。”萧磊派来的律师冷静回应,声音沉稳得像一潭深水,“录音中萧生先生亲口承认的犯罪事实,不是您几句咆哮就能抹去的。”
更刺耳的是那两个绑匪的叫嚣声:
“警察同志,我们改造刚出来,怎么会伤害人呢?”高瘦男的声音里带着夸张的委屈,“我们是专程找她道歉的!”
“就是啊!”老实男立刻帮腔,语气无辜得令人作呕,“您看她把我们打成这样,怎么可能是我们要伤害她?我这鼻梁骨都断了!”
女警敏锐地察觉到慕容瑶脚步的迟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怕。”她的声音坚定有力,“那些人都伤不到你了。”
慕容瑶垂下眼帘,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完美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再抬头时,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嗯……谢谢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劫后余生的脆弱感。
她的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这会儿紧张地抓上拐杖的横栏,那处破口因为用力而让白色的羽绒跳出些许,纷纷扬扬地飘落,在警局冷硬的地板上显得格外刺眼。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女警的眼睛——那分明是受害者应激反应的表现。
“这边走。”女警的声音更柔和了些,引导她走向安静的笔录室,“我们很快就能结束。”
慕容瑶乖巧地点头,却在转身的瞬间,嘴角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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