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发明出来之前,要相互联络真的很麻烦。
信件寄出后如同石沉大海,预计从寄出到收到回信需要十多天。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知道要出事甚至知道要出啥事,但不知道啥时候出,这就很被动。
所以我在两天前就去勾栏瓦肆找了薛丑前辈,拜托九流门同门师兄弟们帮我留意羽衣楼和郭建的行踪消息。
那天中午吃过午饭,我们几人围坐在一处,商量对策。
“不能这么下去了,”我义正言辞,“他让咱不痛快,咱也得给他找点不痛快才行。”
淮河瞥我一眼:“怎么个不痛快法?”
“……不知道啊,这不是寻思跟大家商量商量么。”
东北话基因确实强大。
几天相处下来,就连我的口音都有点被带偏。
“哎,你们看没看过广州那边早些年的黑帮,咱不行也找一帮人去给他堵住揍一顿吧。”
淮河出了个馊主意,眼睛里闪着一种干坏事之前的蠢蠢欲动,身体也不自觉前倾。
“什么是黑帮啊?”红线不懂。
“拉倒吧,这个副本是架空的,大家谁没点超现实手段了,找人也不一定就打的过啊。”王嘉乐表示反驳。
“什么是扫黑风暴啊?”红线仍然不懂。
“那你说咋整?咋滴咱也写个信恐吓去啊?”淮河越说越激动,“羽衣楼好烧啊,全是衣服,一烧不就连天了?”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虽是我挑起来的话题,但这俩人反倒是越聊越投机。
红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一撇嘴转头看向我。
“算了,别管他们。”我苦笑一声,“今天没什么事情的话,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每天在药铺百无聊赖,总是一副又想出去闯江湖又小心翼翼不敢跟我提,只能在药铺闷着的样子。
正巧今天也没安排,不如带着孩子出去散心。
说不定还能触发奇遇呢。
“出门?”红线闻言很高兴,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好呀好呀!”
话音未落,采柳冷着脸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打扰你们雅兴了,正好现在有个、紧急情况。”
淮河跟王嘉乐也都被声音吸引,停止讨论抬头看去。
“能被采柳大人称为紧急情况的情况可不多,”我抱臂看向她,还是忍不住多调侃了一句,“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采柳翻了个白眼,但没多跟我计较:“之前在院子里的一批珍贵草药不知道什么原因都腐坏了。”
“这个重点是珍贵还是不知什么原因还是腐坏?”
重点如果只是珍贵,那再买一批就行;如果是不知什么原因就得需要调查;如果是腐坏,那就得尽快把缺失的草药补上。
“病人等着这批草药治病呢,”采柳面色沉重,“腐坏原因固然重要,但不如病情。正好你们要出门,看看能不能买到。”
“行,这药叫什么名?”
“紫金牛。”采柳如实回答,“原本也没有特别珍贵,但原产地是江南国,所以不太好弄。”
“江南国,又是江南国。”我感觉一阵头疼,叹了口气,“好,我记住了,想办法弄来就是。”
“既然大老板出马了,那最好能弄来晾晒好的成品。”
“知道了。”
一炷香后,我跟红线两人踱步,溜达到了角门。
角门口几个大汉仍聚在一起粗鲁的谈笑着。
不过他们的谈话内容倒是从洪肆爷变成了比较日常的。
洪肆已经死了。
现在的角门里完全是九流门当道。
“老大,这地方也不像有草药卖的呀?”红线跟在我身后半步保持警惕,左右打量着说。
“这地方啥都能有,”我笑道,“别担心,回这儿跟回家了一样。”
红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紧张情绪明显褪去不少:“那这儿是老大在开封的家吗?”
“……算是吧。”
我们一边聊着,一边踩着夯实的泥巴土地往更深处走去。
虽地面仍是泥的,但铺了不少木板防滑。
周围房子明显修缮了许多,环境也变好了许多。
曾经残缺不全的屋顶破窗都被补齐,放眼望去一片整洁。
走在路上也再听不到谁家小孩因为饿肚子有气无力的哭喊了。
取而代之的是欢声笑语,还有摆在窗户框上的泥人儿。
“哎?你看见了没,刚才过去的那个人好像之前九流门的那位传奇少侠啊!”
“哪里哪里?前面跟那姑娘一起的那位吗?”
“我看见了,这么一说还真是,长得真像啊。”
“也不知道那位少侠最近过的怎么样了,如果不是他,咱们哪儿有现在呀。”
……
深夜。
河面上四五艘船排成一条线,索子盘腿坐在为首船头运功,月光照耀,古铜色的臂膀隐隐反着光。
真气在他体内调转,将所有脉络都关联起来,最后汇聚到丹田凝练。
“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