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弄来了我们需要的草药,还破例亲自下场摆平了晨间摆渡船的收费。
“我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谢你。”
“别说那些没用的,快拿着吧,”小寿将东西往我怀里一塞,“草药是看在盈盈姐的份上,毕竟万一你们药铺因为信誉问题倒闭了,盈盈姐也赚不到钱。至于那两千文——”
她话音一转:“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现在给我也行。”
“……我上哪儿弄两千文去。”
家里还有俩参与者等着我养呢。
“那就当是角门里百姓替你垫的钱,”小寿耸耸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不确定,先把手头上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我将药袋接过,撑开袋口瞥了一眼,里面装着满满一袋晒好的紫金牛。
“你们游侠都这样不着家,”小寿嘀咕一句,“算了,你是我们九流门的恩人,遇到麻烦欢迎再来,我们九流门能帮会帮的。”
“多谢。”
“客气了。”
她没多留,重新戴好面具理了理头发后便离开了。
等小寿走远,红线仍呆呆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这位道主好潇洒呀。”
“我们清河的摇红女侠也不差呀,”我歪头笑道,“咱去城里买点吃的,也该回去了。”
“好,正巧我也饿了——我想尝尝开封的胡辣汤!”
“没问题!虽然两千文拿不出来,但一碗胡辣汤你老大我还是买的起的。”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南门大街,烩面店外。
老三坐在东南角的方桌前,埋头专心吸溜着面条。
“掌柜的,来一碗烩面,不要菜多放汤。”
一人身着暗色粗布麻衣,头戴斗笠,声音低沉对掌柜的说道。
“好嘞,您稍等。”
那人扫了一眼座位,留意到东南角孤身一人的老三,迈步走到他身后,背对着他坐下。
“你也喜欢多喝汤啊。”
老三将嘴里面条咽下,坐直了身子,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是,我不爱吃菜。”那人面无表情回应。
老三在心里默默确认暗号没错,再次低下头,将碗里的面尽数吃净,起身瞬间一个纸团从他袖里落下。
“掌柜的,结账。”老三招手说道。
“哎,来了!”
两人结账时,那黑衣人低头瞥了一眼地上的纸团,默不作声将其捡起,弯腰时隐隐露出斗笠边沿之下一只被疤痕垂直贯穿的右眼。
“咱家味道还不错吧?”掌柜的将钱收下,谄媚搓手道,“觉得不错的话以后常来啊客官,嘿嘿。”
“……”老三冷眼抬头,“再跟我说话你锅里面条就溢出来了。”
“额滴娘哎!忘了个球啦。”
他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
老大说了,这次行动求稳。
所以他特意花了大价钱,找到一个在开封口碑还不错的黑赏金猎人,将烧药铺这件事委托出去了。
到最后就算出了问题,也不能怪罪到他的头上,除了多花了点钱之外,百利而无一害。
这次对接他也很满意,至少对方感觉上是个靠得住的家伙。
这样一来,又一件事情解决了。
他心情不错,哼着歌往城里走。
剩下的时间完全可以花在樊楼,或者鬼樊楼。
虽然鬼樊楼在洪肆死了之后没了那些令人兴奋的交易,但那里面的表演同样不输樊楼。
该去哪儿好呢……?
还没等想好,一抬头,两个熟悉的人影从他面前走过。
等等,那不就是把红女送到衙门里的小游侠?
这种自以为正义的家伙最讨人厌了。
大清早就出来,还笑的那么开心。
不行,得给他们找点麻烦。
这会儿不就正巧有现成的劳动力吗?
……
“然后啊,然后我就躲在门后面,等他们进来的时候跟在他们后面,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他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他旁边的人拍他呢!”
“然后呢然后呢?”红线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他们发现不对劲之后尖叫着就要跑,我哪能让他们跑了呀,这么一拦,还没等打起来,九流门夜间巡逻的队长就带着其他弟子过来了。”
我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他们根本解释不清,其实真实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把他们教育了一顿,他们就落荒而逃了。”
“幸亏老大你未雨绸缪呀,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摇头轻笑,“在开封我也有一次被下药,却完全不知道的时候呢。下次再跟你讲吧。”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
至于我口中的下次是哪次,我也不知道。
老实说,被赵光义下药这回事还真没什么好讲的。
就是字面意思的被下药了而已。
红线听得意犹未尽,两只手背在身后,走路也一摇一晃的:“老大来开封明明只有几个月,却发生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果然江湖就是有意思的呀!”
我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身后忽然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
“哎呀,怎么走路不看路!”
不知道什么人在喊着。
我回头,只见一个疑似开着六块钱飞毛腿的家伙正向我飞奔而来!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上前半步将红线护在身后,还没等侧身让路躲过去,就已经被那不长眼的家伙撞了个踉跄。
“砰——”
果不其然的,连一句道歉都没有,那人已经拐过弯去消失在街角了。
留下的只有飞灰落叶,还有谩骂。
“哎呦,那人真没礼貌!”
“跑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我被莫名其妙撞了一下,虽算不上疼,但不爽还是有的。
我之前玩游戏也没在城里开过飞毛腿啊,怎么有人比我先开上了?
还是个氪了金的NPC。
“没事吧红线?”我将红线松开,后撤半步。
“吓我一跳,也不知道这人着急干什么去。”红线抱怨着,揉了揉肩膀,目光落在我腰间顿了顿,“哎,老大你方才挂在这里的药呢?”
“药?”
我低头一看,那布袋还真就不翼而飞了。
“被偷了,是刚才那人干的。”我几乎脱口而出。
红线也收回嬉笑的表情,压低眉毛问:“追?”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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