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码头,海风裹挟着咸腥味呼啸而过,浪花拍打在生锈的集装箱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织田律倚在栏杆边,银灰色长发被风吹乱,黑色风衣下摆在夜色中猎猎作响,他指尖把玩着一枚子弹。
"出来吧,"他头也不回,声音懒散,"站了十分钟,不累吗?"
阴影处传来皮鞋碾过碎石的声响,琴酒缓步走出,银色长发束在脑后,黑色风衣下摆沾着未干的血迹。伯莱塔在他手中泛着冷光,枪口稳稳对准织田律的后心。
"好久不见。"织田律转身,狐狸眼微微下垂,"这么热情?"
琴酒的绿眼睛像淬了毒的刀:"你越界了。"
"哦?"织田律歪头,"哪条界?"
"波本。"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浪声在两人之间回荡。织田律低笑,指尖的子弹"叮"地一声弹起,又稳稳接住:"吃醋了?"
琴酒的枪口纹丝不动:"他迟早会背叛你。"
"是吗?"织田律漫不经心地向前一步,胸口几乎抵上枪管,"那你呢?"
月光勾勒出他苍白的下颌线,脖颈处一道陈年疤痕若隐若现——狙击擦伤,再偏半寸就能要了他的命。
琴酒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那道疤上,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织田律的指尖轻点自己的颈侧,"你明明能一枪爆头,为什么打偏了?"
"失误。"
"撒谎。"织田律突然笑了,泪痣在夜色中闪闪发亮,"我只是想告诉你——"
他的身影骤然模糊,下一秒已出现在琴酒侧后方,唇几乎贴上对方的耳尖:"你对我开枪时,从来都没瞄准过要害。"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琴酒的肌肉瞬间绷紧。这个距离太危险,织田律的刀刃随时能割开他的颈动脉,可某种更隐秘的冲动却让他僵在原地。
"最后一次。"琴酒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离开波本。"
"真遗憾。"织田律退开,银发在风中舞动,"我挺喜欢他的。"
伯莱塔的保险栓"咔嗒"一声弹开。
织田律却毫不在意地转身,背对着枪口走向码头边缘:"要开枪就快点,我约了人吃宵夜。"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单薄却笔直。琴酒的指尖扣在扳机上,青筋暴起,却迟迟没有按下。
血色记忆翻涌而来——雨夜的天台,银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琴酒的枪口对准他的后心,却最终偏移半寸,只留下一道擦伤。
——为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了琴酒三年。
"Gin。"织田律突然回头,狐狸眼里映着月光,"你知道我为什么活到现在吗?"
海风卷起浪花,拍打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
"因为你舍不得。"
子弹擦着织田律的耳畔呼啸而过,打碎了他身后一盏路灯。玻璃碎片如雨落下,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琴酒的枪口冒着青烟,绿眼睛里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情绪:"下次不会打偏。"
织田律抹去脸上的血迹,指尖染上一抹殷红:"我等着。"
他转身跃下码头,身影消失在漆黑的海面上。琴酒站在原地,许久才收起枪,风衣下摆扫过满地的玻璃碎片。
远处灯塔的光扫过,照亮了他紧攥的左手——掌心静静躺着一枚子弹壳,底部刻着小小的"S.R."。
公寓内,凌晨两点。
安室透猛地拉开门,织田律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银发滴着水,脸上的血痕已经凝固。
"你去见琴酒了。"
不是疑问句。织田律懒洋洋地挤进门,风衣在地板上拖出水痕:"嗯哼。"
安室透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受伤了?"
织田律任由他拽着,狐狸眼里盛着细碎的光:"担心我?"
"别自作多情。"安室透甩开他,转身去拿医药箱,"只是不想你死得太早,影响任务。"
织田律低笑,慢悠悠地跟上去:"口是心非的样子真可爱。"他歪头,故意凑近安室透耳边,"不过……你越这样,我越想看你更担心的样子。"
安室透手上一顿,棉签重重按在伤口上:"……闭嘴。"
织田律低笑,慢条斯理地脱下湿透的风衣。苍白的皮肤上旧伤累累,最新的那道血痕横贯脸颊,在灯光下触目惊心。
安室透的指尖微微发抖,酒精棉按在伤口上时却稳得可怕:"他说什么了?"
"让我离开你。"织田律眯起眼,"疼。"
"活该。"安室透手下力道加重,"你怎么回答的?"
织田律突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鼻尖几乎相贴:"我说……"
温热的呼吸带着海水的咸涩,扑在安室透的唇上。
"……他的子弹从来都打不中我要害。"
安室透的瞳孔骤缩:"你疯了?"
"可能吧。"织田律的拇指蹭过他的下唇,"但值得。"
酒精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海风的潮湿。安室透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银发,泪痣,狐狸眼里盛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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