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黑泽阵用另一只手盖住织田律的眼睛,"明天还要赶路。"
织田律在黑泽阵的气息中慢慢闭上眼睛。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黑泽阵住在一个温暖的房子里,窗外是盛开的樱花,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梦里没有编号,只有名字——黑泽阵和织田律。
天还没亮,织田律就被摇醒了。黑泽阵的脸色比昨晚更加苍白,嘴唇有些发紫。
"下雪了。"黑泽阵简短地说,"我们得趁他们没发现之前走得更远。"
织田律这才注意到,外面飘起了雪花。初雪本该是令人兴奋的,但此刻却只意味着更严峻的生存挑战。两人继续在树林中穿行,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
"哥哥...你看..."织田律突然停下脚步,指向远处。
树林尽头是一条公路,偶尔有车辆驶过。黑泽阵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们去公路。"他拉着织田律改变方向,"也许能搭车。"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树林时,织田律的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了一个被雪掩盖的沟里。黑泽阵立刻跳下去找他,却发现织田律的脚踝扭伤了。
"疼吗?"黑泽阵皱眉检查着织田律的伤势。
织田律摇摇头,但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黑泽阵二话不说,背对着织田律蹲下。
"上来。"
"可是..."
"别废话,上来。"
织田律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上了黑泽阵的背。黑泽阵比织田律高不了多少,背着他走路显然很吃力,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雪越下越大,两人的衣服都被浸湿了。织田律能感觉到黑泽阵的呼吸越来越重,脚步也越来越慢。
"哥哥...放我下来吧..."织田律小声说。
黑泽阵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前走。公路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遥不可及。织田律将脸贴在黑泽阵的后颈上,那里冰冷潮湿,却依然能感受到微弱的脉搏。
"律..."黑泽阵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飘忽,"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走散了..."
"不会的!"织田律猛地收紧手臂,"我们不会走散!"
黑泽阵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几乎被风雪淹没:"...笨蛋。"
就在黑泽阵的脚步越来越踉跄时,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黑泽阵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公路跑去,却在即将到达时摔倒了。织田律从他背上滚落,顾不得脚踝的疼痛,立刻爬向黑泽阵。
"哥哥!哥哥!"织田律拍打着黑泽阵的脸,后者已经闭上了眼睛,嘴唇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紫色。
车灯照亮了两个小小的身影。一辆巡逻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快步走来。
"孩子们!天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警官蹲下身,迅速检查两人的状况,"诸伏,呼叫救护车!"
织田律的意识开始模糊,但他仍然死死抓着黑泽阵的手不放。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警官说:"坚持住,孩子们,你们安全了..."
温暖。这是织田律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和透过窗帘的柔和阳光。身下的床铺柔软舒适,盖在身上的被子轻盈温暖。
"醒了?"一个温和的男声从旁边传来。
织田律转头,看到昨晚那位警官坐在床边,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警官看上去三十多岁,眼角有些细纹,但目光和善。
"我...哥哥呢?"织田律立刻坐起身,却因为眩晕又倒回枕头上。
"别急,你朋友在隔壁病房。"警官安抚道,"他体温过低,但已经脱离危险了。"
织田律这才稍微放松下来,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明亮的病房,窗台上甚至摆着一小盆绿植。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几片药。
"我叫诸伏国光,是长野县警署的警官。"男人自我介绍道,"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织田律张了张嘴,却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姓氏。孤儿院里只有编号,名字早已被遗忘。
"律..."他小声说,"他叫阵...黑泽阵。"
诸伏警官点点头,没有追问更多:"你们是从星野孤儿院逃出来的,对吗?"
织田律的身体明显僵硬了,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诸伏警官立刻察觉到了这一点,声音变得更加温和:"别怕,你们现在很安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逃跑吗?"
织田律咬着嘴唇,犹豫了很久。黑泽阵曾经告诫过他,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大人。但眼前这个警官救了他和黑泽阵,而且他的眼睛看起来很真诚...
"地下室..."织田律最终小声说道,"他们要把我带去地下室...阵说...去了的孩子都不会回来..."
诸伏警官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地下室?那里有什么?"
织田律摇摇头:"我不知道...但3号和5号被带走后...我们看到了带血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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