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针尖感扎在视网膜上,穿透了数十米的距离和冰冷的玻璃镜片,精准无误地刺入织田律的神经末梢!
那种熟悉的、带着血腥气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意,像是淬了毒的荆棘,瞬间缠裹住他的心脏!
琴酒!
他果然在这里!果然在看着!
织田律擦拭桌面的动作只是极其短暂地顿了一瞬,快得如同错觉。
他抬起头,目光看似茫然地扫过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扫过对面那栋反射着夕阳余晖的商务楼,仿佛只是在寻找刚刚刺痛他眼睛的金粉来源。
狐狸眼里适时地流露出些许困惑和残留的不适感,眉头微蹙,完美地掩饰了瞳孔深处那瞬间爆开的寒芒。
不能看过去。
绝不能精准地锁定那个窗口!
对方在用望远镜监视,任何细微的、指向性的视线都会暴露他已经察觉的事实!
他强迫自己的视线显得更加散漫而无焦点,最终落回了面前光洁如镜的桌面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缓解眼睛的不适,胸腔起伏的弧度略大了一些,带着一丝脆弱感。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擦拭桌子,动作甚至比之前更慢了几分,带着点大病初愈的笨拙。
只有他自己知道,握着抹布的手指,指节用力到有些发白。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
猎物被猎人锁定了。而且是带着杀意的猎人。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彻底沉入地平线,波洛咖啡厅暖黄的灯光显得更加温馨迷人。
安室透正在吧台后仔细地擦拭着咖啡机的部件,暖光勾勒着他专注的侧脸线条,沉稳可靠。
织田律慢吞吞地擦完最后一张桌子,将抹布叠好放回清洁桶。
他转过身,没有立刻走向吧台,反而倚靠在离安室透不远的墙壁上,抱着手臂,银色的长发在灯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
他微微歪着头,狐狸眼慵懒地半眯着,视线落在安室透忙碌的手指上,眼神却有些飘渺,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神。
“怎么了?”
安室透没有回头,依旧专注地擦拭着机器,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声音低沉平稳,“眼睛还不舒服?”
织田律眨了眨眼,仿佛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他轻轻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带着点落寞又有点自嘲的苦笑。
“倒不是眼睛……”
他拖长了调子,声音变得又轻又软,带着点迷茫的低哑,“就是……突然觉得有点冷。”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双臂,宽松的浅蓝色条纹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线条,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安室透擦拭咖啡机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紫灰色的眼眸看向倚在墙边的青年。
夕阳的暖光彻底褪去,咖啡厅内只有人造光源,此刻的织田律,身上那种刻意营造的慵懒明媚感淡去了几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带着冷感的脆弱和一丝……哀怨?像被雨淋湿后蜷缩在角落里的漂亮猫咪。
这种神态出现的时机……太刻意了。但又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蛊惑力。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将抹布放在一边,走到吧台内侧,拿起一个干净的马克杯,打开热水阀:“喝点热水?”
“嗯。”
织田律应了一声,却没动,依旧倚着墙。他看着安室透接热水的背影,狐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很快又被那层薄薄的忧郁覆盖。
“安室先生……”
他开口,声音像是裹了一层蜜糖,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粘稠感,“你说……一个人要怎么才能彻底忘记另一个人?”
安室透倒水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水流注入杯中的声音清晰平稳。
“时间。”
他只给了两个字的回答,简洁得像块冰。
“时间啊……”
织田律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像是在叹气,又像是在自嘲,“太慢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吧台边缘,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光滑的台面上,托着下巴,仰起脸看着安室透。
灯光落在他漂亮的狐狸眼上,那双眼睛里仿佛盛满了破碎的星光和一种近乎天真的诱惑,“我觉得呀……要忘记一段刻骨铭心的旧爱,最有效的方法……”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波流转,目光直勾勾地锁住安室透那双深邃的紫灰色眼眸,唇角勾起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带着致命挑逗意味的弧度。
“就是……立刻开始一段新的、更加火热难忘的恋情。”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如同情人间的呓语,带着灼人的热度和毫不掩饰的蛊惑,“安室先生,你觉得……这个理论有没有道理?”
空气仿佛瞬间被点燃!
咖啡厅里的灯光依旧温暖,舒缓的背景音乐依旧流淌,但吧台前这方寸之地,温度却陡然升高!
无形的丝线在两人之间绷紧、缠绕,拉扯着一种危险的、一触即发的暧昧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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