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然说哭得有些脑子疼,“我想睡会儿,一会儿再去。”
“好,睡吧,过会儿我叫你唤你。”
她闭了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才闭了眼没睡片刻,就被一双手捂住了口鼻,险些捂死她。
“呜呜呜……”
她一脚踢去,见是一个陌生女子在她房中,一身浅黄色衣裙,发髻上一只黑得发亮的乌木簪子,双眸冰冷。
“你是谁?!”
皎然喝道。
说话间,她一抬手发现手腕上的镯子没了。
“哎,我镯子呢?”皎然翻来翻去,把床和被褥翻了个遍,“是你偷了我的镯子?”
这女子嘴角向下,眼睛朝上翻了个白眼,“你傻子吗?”
“啊?”
“上一次我化为人身划船去接你。”
皎然被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是你啊。”
一瞬间她就反应过来了,“你是……疾风?”
“是啊。”她神色淡漠,“跟我起来,洗把脸。”
“去哪儿呀?”
“你都哭了好几天了,烦不烦?”
皎然翻了个身又躺下了,“让我睡会儿吧,我困。”
“你忘了自己这次从妙境回来是做什么的?”
“记得,《高山寿》。”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些找。”
“我又没长千里眼,能一下子看见府里哪儿藏了秘籍。”
“是啊,你没长,但我对《高山寿》有感应,能大致察觉在何处。”
皎然点点头,“行,厉害厉害,等我睡一觉起来再陪你去找。”
“不行!”她说,“你立刻起来跟我一起。”
皎然道,“体谅体谅我好不好啊,我夫君都快跟人跑了,我哭成这样,你不安慰安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一现身就叫我去执行你们的任务。”
疾风道,“我有反应啊。你哭得时候我把耳朵捂住了。”
皎然被噎住了,“有点良心吧,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疾风摊摊手,无所谓道,“我是蛟,又不是人。”
“怪不得你修不成龙呢,一点都不知道善。”
疾风被她戳中痛楚,“你说什么?!我没修成龙身是因为时机还不到,不是我修炼不专。对了你这次最好能保证你杀了匡恒,拿回《高山寿》,如此一来,我们两个才能各自——”
“各自什么?”皎然问道。
她道,“各自安好。”
“哦,行了,我知道,肯定会帮你们找,我都答应了他,再说,匡恒,我本来就要去杀他的,只是早一日晚一日,你急什么。只要《高山寿》在这府里一日,我就在一日,一定能找到给你们拿回去。”
“不行,你现在就要起来,不许再这样昏昏沉沉了,丢脸,为了一个凡人男子在这里哭哭啼啼,真叫我颜面无存。”
“我哭我的,你颜面无存什么?”
“我……”疾风住口了。
“总之,你不要哭了。听说有金麟苑的人要来,你赶紧起来,一会儿我感知下他们身上的气息,或许能找到《高山寿》的下落。”
皎然道,“你是蛟,又不是狗,嗅觉那么灵敏?”
疾风一怒,人身后面跟着条硕大的蛇尾,甩起尾巴就要抽在她身上教训她。
“错了错了,我错了,你到我手腕上来吧,别被人瞧见了,不然咱们两个都惨了,说不定被人当作妖怪抓起来!”
“你说我是狗!”
“我不是说你是狗,我是……哎呀,神龙,神龙大人,行吗?求你了,回来吧。”
疾风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说着化为一道金光缠绕回了皎然手上。
用饭时看上去柴毁跟卢携英也相安无事,不像师姐前几日说的刚成婚那会儿闹得不可开交。
一人坐在一端吃饭,只是不肯凑近。
皎然见卢携英带了一瓶酒,师姐也看见了,便主动问道,“这是去年你埋在花树下的菊花酒?”
卢携英不好空着手来,原先她最是恨潜麟苑这位端正的二嫂,她们两个废了她师傅的琵琶骨,害的她师傅此后几年都不能习武了,不过时间久了,她在这都督府里寂寞,全靠二嫂照顾,若不是她,想来日子更难过了。
顺带着也不好对逐星天天带在身边的皎然发怒。
甚至心里为皎然开脱,她还没忘此前她们两个在蹴鞠场上配合默契,打得对方连连败退。
“是。埋了好几瓶,这几日冬日里温了饮,发觉味道不错,就给二嫂带来了。”
柴毁不合时宜地插嘴,“多无趣,府里有年头的酿酒师傅酿得不比你好一百倍,用得着你没事找事?”
卢携英有些气恼,“又不是给你饮的。”
皎然才吃了一块炙鹿肉,就听见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卢携英忽然抬起手让他别说了,离他的脸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这样一点小事你也要跟我争?”
他望望她,眼中有不满和压抑怒意的愤恨。
皎然还没见过柴毁有这样复杂的目光。
柴彻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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