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走出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白发老者,而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精瘦男子,一身灰色短打,腰间挂着几个葫芦。
"大巫师说的就是这个年轻人?"灰衣男子皱眉看着瘫倒在地的白霁,随即注意到他怀中露出的银色小角,"还有这条...咦?这不是普通的灵蛇啊!"
"您...是赤松子前辈?"白霁虚弱地问。
"赤松子是我师父,去年云游去了。"灰衣男子蹲下身检查银鳞的伤势,脸色越来越凝重,"我叫苍术,算是师父的挂名弟子。进来吧,你的小蛟朋友情况不妙。"
草庐内比外观看起来宽敞许多,墙上挂满了各式草药和古怪的法器。苍术让白霁将银鳞放在一张石台上,自己则取来几个瓷瓶和一把银刀。
"黑巫教的'蚀心蛊',专克灵物。"苍术一边处理银鳞的伤口一边解释,"普通解毒方法没用,需要特殊的'血饲之术'。"
"血饲之术?"白霁心头一震,想起在古籍上看到的只言片语,"是用饲主的血救灵宠的方法?"
苍术点头:"不止是血,还有精气神。简单说,就是以你的生命为媒介,将生命力渡给它。"他严肃地看着白霁,"这很危险,稍有不慎,你们两个都会没命。"
白霁毫不犹豫:"教我怎么做。"
苍术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有意思。师父说过,肯为灵物献祭自己的人,万中无一。"他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一卷竹简,"这是血饲之术的要诀,你先看一遍。我去准备法阵和药材。"
竹简上的文字古老晦涩,但白霁勉强能看懂大意。血饲之术本质上是一种生命共享的仪式,通过特殊的符文和咒语,将施术者的生命力暂时转化为灵物可吸收的能量。最危险的部分在于"量"的掌控——给得太少无济于事,给得太多施术者会力竭而亡。
苍术很快回来,手里拿着几味珍贵的药材和一个铜盆。他开始在地上画复杂的符文,形成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圆阵。
"脱掉上衣,坐在阵眼。"苍术指挥道,"把它放在你面前,用左手托着。"
白霁照做。初春的山里还很冷,但他已经感觉不到寒意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奄奄一息的银鳞身上。
苍术将药材捣碎,加入铜盆,然后递给白霁一把银刀:"左手腕,划一道口子,让血流到它身上。"
白霁毫不犹豫地照做。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银鳞身上,奇怪的是,血液没有滑落,而是被鳞片迅速吸收。
"现在,右手按住它的头,念这段咒文。"苍术指着竹简上的一段文字。
咒语是用一种白霁从未听过的古老语言写的,发音古怪拗口。他尝试了几次才读顺,而随着咒语的进行,地上的符文开始发出淡淡的红光。
"继续,不要停!"苍术在一旁指导,同时将一些药粉撒在银鳞的伤口上。
白霁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体内被抽走。手腕上的血流速度加快了,但奇怪的是并不觉得疼痛。相反,一种奇异的温暖从伤口处蔓延开来,流遍全身。
银鳞的身体开始发出微弱的银光,那些被黑气侵蚀的伤口逐渐愈合。但白霁的状况却越来越糟——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呼吸变得困难,冷汗浸透了全身。
"坚持住,"苍术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再一会儿就好了..."
白霁咬紧牙关,继续念诵咒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通过血液流向银鳞,而随着每一滴血的流失,他的意识就模糊一分。就在他即将昏厥的瞬间,银鳞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长鸣,身体猛地弹起,银光大盛!
苍术赶紧将白霁拉开,中断了仪式。白霁虚弱地瘫在地上,视线模糊中看到银鳞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它时大时小,时而呈现蛇形,时而显现蛟态,最后竟然化作了人形!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人形更加完整稳定。银白色的长发垂至腰际,眼角的纹路清晰如画,额头上的小角也保留了下来,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最惊人的是,他颈侧浮现出一个奇特的印记,形状竟与白霁的手掌一模一样。
"成...成功了?"白霁气若游丝地问。
银鳞——现在应该称之为"他"了——睁开眼,金瞳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清明。看到瘫倒在地的白霁,他立刻扑了过来,将白霁抱起。
"白霁!"银鳞的声音不再带有蛇类的嘶嘶声,而是清朗悦耳,充满焦急,"你的生命气息好弱..."
苍术检查了一下白霁的状况:"力竭而已,死不了。"他递给银鳞一碗药汤,"喂他喝下,然后让他好好休息。血饲之术很耗元气,至少需要三天才能恢复。"
银鳞小心翼翼地托起白霁的头,将药汤一点点喂入他口中。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白霁却觉得甘之如饴——不仅因为药效,更因为银鳞关切的眼神。
"你...没事了?"白霁虚弱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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