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云清苍白的脸,照片中楚临嘴角的血迹刺目得让他呼吸困难。他下意识抓紧胸口的衣服,那里正传来一阵阵钝痛——楚临的痛苦通过共感源源不断地传来。
云清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指拨通了张助理的电话。
"云先生?"张助理的声音带着睡意,"这么晚了..."
"楚临被绑架了。"云清直接打断他,"老码头17号仓库,绑匪要玉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我马上通知安保团队和警方..."
"不行!"云清急声道,"绑匪说得很清楚,不能报警。而且..."他咬了咬嘴唇,"他们可能真的能通过共感发现我们是否报警。"
"共感?什么共..."
"没时间解释。"云清已经抓起外套和玉笛,"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些东西,但别惊动警方。楚临的命可能就取决于此。"
——
老码头的夜雾像粘稠的糖浆,缠绕在生锈的集装箱和废弃起重机之间。云清独自走在空荡荡的码头区,手指紧握藏在袖中的玉笛。张助理准备的背包沉甸甸地压在后背,里面是他要求的各种"可能用得上的东西"。
17号仓库是码头边缘一个半坍塌的建筑,铁门虚掩着,像一张无声邀请的嘴。云清在门前停下,胸口传来的疼痛突然加剧——楚临就在里面,而且情况更糟了。
"我来了。"他轻声说,推开了门。
仓库内部比外观更破败,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木的气味。唯一的光源是中央一盏摇晃的孤灯,灯下楚临被绑在一张金属椅上,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三个黑衣人站在他周围,而林郁——如果那还能称为林郁的话——正坐在一旁的木箱上把玩着楚临的钢笔。
那人转过头,云清倒吸一口冷气——林郁的脸像融化的蜡一样扭曲变形,五官不断细微调整,最终定格成一个与楚临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子面容。
"准时,不错。"假林郁的声音也不再沙哑,而是带着一种古怪的共鸣感,"玉笛带来了吗?"
云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楚临:"你还好吗?"
楚临抬起头,尽管满脸血污,眼神依然锐利如刀:"白痴...不该来..."
假林郁笑了笑,举起钢笔:"有趣的小玩具。楚家的传家宝,却藏着这么多秘密。"他轻轻一拧笔帽,楚临突然全身痉挛,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住手!"云清上前一步,从袖中抽出玉笛,"放了他,这是你要的东西。"
假林郁的眼睛在看到玉笛的瞬间亮了起来:"啊...终于。"他做了个手势,一个黑衣人走向云清,"别耍花样,孩子。我知道你包里有什么。"
云清慢慢递出玉笛,却在黑衣人即将接过的瞬间突然变向——玉笛划过空气,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几乎同时,假林郁手中的钢笔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高频声波。
黑衣人们痛苦地捂住耳朵,假林郁也踉跄后退。云清抓住机会冲向楚临,从鞋底抽出一把小刀割断绳索。
"走!"楚临刚获自由就一把抓住云清的手腕向侧门冲去,动作之敏捷完全不像受过折磨的人。
两人刚冲出几步,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面前——是第四个黑衣人,手持一把古怪的短杖。短杖挥下时,云清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差点跪倒在地。楚临挡在他前面,却被短杖击中肩膀,顿时面色惨白。
"共感武器...专门对付你们的。"假林郁缓步走来,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笑容,"现在,把玉笛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云清扶住摇摇欲坠的楚临,突然注意到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还未等云清反应过来,楚临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按下——整个仓库瞬间陷入刺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噪音中。
"跑!"楚临在云清耳边吼道,拽着他冲向侧门。
两人跌跌撞撞冲出仓库,迎面是张助理和两名安保人员等候的越野车。他们刚跳上车,引擎就咆哮着冲了出去。
"干扰弹只能拖住他们几分钟。"楚临喘着气对张助理说,"按计划进行。"
云清这才注意到楚临肩膀上的伤口正汩汩流血:"你早就计划好了?"
楚临扯出一个痛苦的笑容:"发现公司内鬼是林郁的人后...我就设了个局。"他咳嗽两声,"只是没想到他会有那种武器..."
云清连忙撕开楚临的衬衫检查伤口,发现那不是普通的外伤,而是一种奇怪的灼烧痕迹,形状如同扭曲的符文。"这是...某种咒印?"
楚临虚弱地点点头:"专门针对共感者的...他能通过这个追踪我们。"
话音未落,车子突然一个急刹。前方道路上,三个黑衣人并排站立,假林郁站在中央,手中短杖直指车辆。
"冲过去!"楚临命令道。
张助理猛踩油门,却在即将撞上对方的瞬间,假林郁挥动短杖——整辆车像撞上一堵无形墙壁,前盖瞬间扭曲变形,安全气囊全部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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