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要去?"林小满把化验报告放在桌上,眼睛瞟向那张昂贵的邀请函,"傅九霄每年都办这个晚宴洗白形象,去的不是权贵就是他的保护伞。"
祁夜没有回答,只是打开衣柜,取出一套纯黑西装。与平日穿的法医制服不同,这套西装剪裁精良,将他修长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
"帮我查查晚宴的宾客名单。"他边说边将一枚袖扣别上,那是枚银质的蛇形袖扣,蛇眼镶嵌着两颗极小的红宝石。
林小满叹了口气:"已经查过了。除了政商名流,还有三位医学专家受邀,您是其中之一。表面理由是表彰您在上次连环杀人案中的贡献。"她停顿了一下,"太巧合了,不是吗?"
祁夜嘴角微微上扬:"这世上没有巧合,只有精心设计的必然。"
他拿起桌上的香水瓶,在颈动脉处轻轻一喷。苦橙与雪松的气息弥漫开来,其中隐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苦涩——那是他自己调配的抑制剂,能中和大多数神经毒素。
"您要小心,"林小满压低声音,"傅九霄不是普通黑帮头目。他父亲死后,他用两年时间清洗了所有反对者,连警方都找不到证据。据说他能在你开口前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祁夜最后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的皮肤,一丝不苟的黑发,镜片后那双暗红色的眼睛。今晚,他将以猎物的姿态接近猎人。
"正合我意。"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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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大厦四十八层的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将光芒折射成无数碎片,洒落在宾客们昂贵的礼服上。祁夜端着一杯香槟,站在角落里观察全场。
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宴会厅中央的那个男人。
傅九霄比照片上更具压迫感。身高接近一米九,纯黑定制西装包裹着充满力量感的身体。他谈笑间微微侧头,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线。当他对某件事感兴趣时,右眉会几不可察地上挑——这个细节在资料里没有提到。
祁夜抿了一口香槟,让酒精在舌尖停留片刻才咽下。无毒。他悄悄将一枚微型接收器粘在杯底,开始向人群中心移动。
就在这时,傅九霄突然转头,目光如鹰隼般直刺过来。
祁夜呼吸一滞,但脚步未停。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谁都没有先移开。
"祁法医?"傅九霄主动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G弦,"久仰大名。"
祁夜微微颔首:"傅先生。感谢邀请。"
"我一直很欣赏您在'红玫瑰连环案'中的表现。"傅九霄从侍者托盘上取过两杯新的香槟,递给祁夜一杯,"仅凭伤口角度就推断出凶手是左撇子芭蕾舞者,精彩。"
祁夜接过酒杯,指尖刻意擦过傅九霄的手背——体温略高于常人,脉搏平稳有力。他垂下眼睛:"职业本能而已。"
"过分的谦虚是另一种傲慢,祁法医。"傅九霄轻笑,"我听说您拒绝了联邦调查局的邀请?"
"我更喜欢待在实验室。"祁夜抬眼,"倒是傅先生,对刑侦案例如此了解,令人意外。"
两人的对话像一场优雅的击剑,每一剑都看似随意,却直指要害。
傅九霄正要回应,宴会厅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一位身着宝蓝色礼服的女人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嘴角溢出白沫。她的酒杯滚落在地,残留的酒液冒着细微的气泡。
全场骚动起来。
祁夜的动作比思维更快。他一个箭步冲到女人身边,单膝跪地,两指直接探向她的颈动脉。
"氰化物中毒,"他头也不抬地说,"需要立刻注射亚硝酸钠。"
周围人群惊慌后退,有人开始呕吐,更多人则掏出手机拍摄。混乱像涟漪般扩散。
"所有人待在原地!"傅九霄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他打了个手势,宴会厅各入口立刻被黑衣保镖封锁。"程武,排查所有侍应生。李秘书,联系医院准备急救。"
命令一个接一个下达,整个傅氏集团的机器高效运转起来。
祁夜已经撕开女人的衣领,从内袋掏出随身携带的微型急救包。他取出一支细小的针剂,精准地注入女人颈静脉。
"不是针对她的刺杀,"他冷静地说,"酒里的氰化物浓度足以杀死一头大象,是冲着您来的,傅先生。"
傅九霄蹲下身,接过助手递来的白手套戴上,小心地拾起那只酒杯。他对着灯光观察杯沿,突然笑了:"有趣。用的是β-氰基丙氨酸,比普通氰化物发作慢30秒,但痛苦加倍。"
祁夜猛地抬头——这种专业毒理学知识绝非普通人所能掌握。
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这一次,彼此眼中都多了一丝审视。
"救活了!"有人惊呼。
女人剧烈咳嗽着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四周。祁夜已经起身,指挥医护人员将她抬上担架。
"所有饮品立即封存检验,"他对赶来的保安说,"中毒者需要吸氧并注射硫代硫酸钠。"
傅九霄站在一旁观察祁夜的一举一动。这个法医在危机中展现出的冷静与专业远超预期,更奇怪的是,他处理中毒的手法娴熟得不像普通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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