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接过玉牌,掌心传来灼烧般的温暖。他突然想起平行世界里,那些为他挡刀的记忆残魂说过的话:"诗是文明的火种,但火种需要燃料——人类的执念,才是最猛的燃料。"
"陈爷爷,"苏寒看向老人,"您的枯笔,能写诗吗?"
陈砚秋愣了愣,枯笔在石桌上落下第一笔:"能。"
墨迹刚落,整座墨香镇突然亮了起来。被删除的书法像萤火虫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字墙:有颜真卿的"黄沙百战穿金甲",有王羲之的"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有怀素的"忽然绝叫三五声",还有陈砚秋自己的"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是...人类的墨海。"陈砚秋的声音带着欣慰,"我等这一天,等得连墨汁都干了。"
机械轰鸣声再次响起。天管局的"审判者"无人机群从废墟中爬起,探照灯的红光像无数把刀,割开了字墙。但这一次,字墙没有碎裂——每句诗都化作实质的金芒,将无人机熔成铁水。
"不可能!"机械音带着哭腔,"数据化的字,怎么可能......"
"因为字不是数据。"林小棠举起父亲的日记本,"字是陈爷爷的血,是糖糖的泪,是哥哥背诗时的心跳——这些,才是真正的「源码」。"
苏寒感觉体内的诗魂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他望着字墙里翻涌的金芒,突然明白:真正的「诗魂」,从来不在机器里,而在每个为诗掉眼泪的、笨笨的、却最珍贵的人心。
"走。"苏寒对身边人说,"去下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墨香镇的晨雾散去时,阳光正洒在镇口的牌楼上。"墨香"二字被洗得发亮,像刚被诗魂吻过。林小棠牵着糖糖的手,糖糖举着树枝,在青石板上画新的字行:"哥哥的字,像星星。"
陆守墓人拍了拍苏寒的肩,桃木剑上的诗词泛起金光:"诗魂者,当以诗为剑,以心为盾。这江湖,才刚开始。"
沈绣娘绣好最后一针,把并蒂莲别在林小棠发间:"诗在民间,更在人心。你瞧,刚才那个修砚台的爷爷,已经开始写《将进酒》了。"
林教授翻开日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下:"诗不会死,因为它长在人心里。"
苏寒摸了摸怀里的《李太白集》、"诗核玉"和"墨魂玉"。书页间夹着片银杏叶——是原世界奶奶临终前塞给他的。他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有片云,形状像极了李白举杯、王羲之挥毫、陈砚秋握笔的模样。
"去哪?"林小棠问。
苏寒笑了。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不是对抗天管局,而是对抗人类的「麻木」;不是拯救诗,而是拯救每个愿意为诗掉眼泪的、笨笨的、却最珍贵的人心。
"去所有被遗忘的角落。"他说,"去捡更多被丢掉的诗,去唤醒更多不肯妥协的人心。"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墨香,那是蓝星秋天该有的味道。苏寒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朝阳。
"走。"他对身边人说,"去捡下一首诗,下一阙词,下一曲戏文,还有...下一支未干的笔。"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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