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七月的骄阳炙烤着这个偏远的山村。作为一名古董商,他早已习惯了跋山涉水寻找珍品,但今天这趟行程格外辛苦。
"就是这家了。"带路的村民老张指了指山坡上一间破旧的瓦房,"老李头说他有祖传的宝贝要卖。"
林默点点头,跟着老张走进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一只瘦骨嶙峋的老黄狗懒洋洋地趴在地上,连叫都懒得叫一声。
屋内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坐在角落的藤椅上,见他们进来,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李大爷,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城里来的古董商。"老张介绍道。
老人颤巍巍地站起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箱。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取出一件用红布包裹的物品。
当红布被揭开时,林默的呼吸为之一窒——那是一面铜镜,镜框雕刻着精美的缠枝花纹,中央镶嵌着一块完美无瑕的铜镜面,即使在昏暗的室内也泛着幽幽的光泽。
"这是..."林默小心翼翼地接过铜镜,手指抚过镜框上精致的纹路。在镜框上方,刻着四个小字:"照见本心"。
"祖上传下来的,说是清朝的东西。"老人咳嗽了几声,"我儿子病了,需要钱治病。"
林默翻转铜镜,发现背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不像是常见的汉字。作为从业十年的古董商,他立刻意识到这面铜镜价值不菲。
"您开个价吧。"林默强压住内心的激动。
老人伸出五根手指:"五万,少一分不卖。"
这个价格远低于铜镜的实际价值。林默正欲答应,老张却突然拉住他的袖子:"林老板,借一步说话。"
院子里,老张压低声音:"这镜子邪性得很。老李头的祖上是盗墓的,这镜子据说从一座古墓里带出来的。村里人都说,这镜子..."
"迷信。"林默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不过是些民间传说罢了。"
最终,林默以四万八千元的价格买下了铜镜。离开时,他注意到老李头接过钱时,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解脱,又像是...幸灾乐祸?
回到城里的公寓,林默立即将铜镜挂在卧室的墙上。在柔和的灯光下,铜镜显得更加精美绝伦。他站在镜前欣赏自己的战利品,却没注意到镜中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他本人并未做出的笑容。
当晚,林默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他站在一个古老的宅院里,四周弥漫着浓雾。远处传来女子的啜泣声,凄厉哀怨。他想逃离,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生了根,无法移动分毫。雾气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缓缓向他走来,长发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林默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一轮惨白的月亮高悬夜空。他下意识地看向墙上的铜镜,镜面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镜中反射的卧室景象与他实际看到的有细微差别——镜中的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影。
"一定是眼花了。"林默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镜子,这次镜中景象恢复了正常。他长舒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只是噩梦的后遗症。
第二天,林默邀请了几位古董收藏家来家里鉴赏这面铜镜。众人赞不绝口,其中一位老先生甚至出价二十万想要购买,但被林默婉拒了。
"这铜镜有些古怪。"老先生临走时意味深长地说,"镜框上的符文像是某种封印,而'照见本心'四字...林老板,有些东西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林默不以为然地笑笑,将客人送出门。当晚,他再次被奇怪的声音惊醒——这次不是啜泣,而是指甲刮擦镜面的刺耳声响。
他猛地坐起身,惊恐地发现铜镜表面竟然布满了雾气,而在雾气中,隐约可见一只苍白的手正在镜面上划动。随着指甲的刮擦,雾气中渐渐显现出三个字:"还给我"。
林默尖叫一声,冲上前去用床单盖住镜子。他整夜未眠,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直到天光微亮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诡异现象愈演愈烈。林默开始频繁做那个关于古宅和白衣女子的噩梦;家中的物品会无缘无故地移位;深夜总能听到女子低吟的声音;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有时会在镜中看到不属于自己的倒影——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站在他身后,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盯着他。
林默的精神几近崩溃。他尝试将铜镜取下锁进储藏室,但第二天它总会神秘地重新出现在墙上;他请来道士做法事,道士刚进门就脸色大变,丢下法器逃之夭夭;他甚至考虑将铜镜砸碎,但每次举起锤子,就会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让他无法下手。
绝望中,林默开始调查这面铜镜的来历。通过查阅地方志和走访民俗学者,他拼凑出一个可怕的故事:
百年前,当地有一个姓柳的大户人家。柳家小姐柳如烟才貌双全,却爱上了一个穷书生。柳老爷坚决反对这门亲事,将书生赶出村子,并强迫女儿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官员。婚礼前夕,有人在柳小姐房中发现了书生的衣物,柳老爷大怒,指责女儿不贞。当夜,柳小姐在闺房中对着铜镜梳妆后悬梁自尽,死前用鲜血在镜面上写下了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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