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陈默。林薇就在那里!独自面对着一个深不可测、意图开启危险“门扉”的存在!
“看好他!”陈默对李江丢下一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转身就向外冲去!
“陈局!等等!我的人已经在山脚……”李江的话还没说完,厚重的隔音门已经“砰”地一声关上。
***
碧霞山,云林寺,禅房。
时间仿佛在油灯柔和的光晕和石板上幽光流转的符号间凝固了。
阴影深处,那苍老枯涩的声音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激起林薇心中巨大的波澜。尘封的“钥”……映照在“痕”上……这个枯坐在破败古寺禅房里的神秘老僧,不仅知道“钥匙”的存在,更似乎……等待已久?
林薇的目光从石板上那仿佛活过来的古老符号移开,投向那片被油灯光晕映照得影影绰绰的禅房深处。浓重的阴影如同化不开的墨,将那个声音的主人完全遮蔽,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极其佝偻、如同枯树根般盘坐的轮廓。
“你是谁?”林薇的声音清冷平静,如同山涧幽泉,在这奇异的能量场中清晰地流淌开去。她体内的“雌钥”核心缓缓脉动着,散发出纯净而内敛的幽光,与石板符号的共鸣并未停止,反而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她并未感受到直接的恶意,但一种源自古老存在的、深不可测的压力,沉甸甸地笼罩着这片空间。
“名字……早已遗忘在尘埃里了……”阴影中的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却又蕴含着洞悉世事的平静,“守在此地……看守这‘痕’……看守这扇不该被打开的‘门’……便是老衲……最后的业。”
守门人?!
林薇心头微震。档案中提到的“守门之兽”显然带着极致的恶意,而眼前这个自称看守“痕”与“门”的老僧,气息却截然不同。他的存在本身,就仿佛与这座古寺、与这块石板融为一体,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凝与……悲悯?
“金佛在哪里?”林薇直指核心。张明远的动作,金佛的消失,必然与这“痕”和所谓的“门”有关。
“佛……已不在其位……”老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它本是镇压此‘门’的一枚‘楔’……被贪婪之手触动‘痕’之坐标……‘门’的缝隙被强行撬开了一丝……佛……便被那缝隙之后涌出的污秽之力……拖拽而去……成了……开启更大缝隙的‘祭品’……”
祭品!金佛被当成了开启“门”的祭品!林薇的瞳孔微微收缩。难怪消失得如此诡异!
“张明远背后的人,就是想要打开这扇‘门’?”林薇追问。那股试图入侵她和陈默“家”的冰冷恶意,与张明远描述的禅房阴影中人,气息是否一致?
“他?”阴影里传来一声极轻的、仿佛枯枝断裂的嗤笑,带着深深的无奈与……一丝悲悯?“一个……被门后低语蛊惑的可怜虫罢了……一个妄图窃取神魔之力的……痴愚囚徒……他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却不知……自己早已是棋盘上……一枚注定被吞噬的棋子……”
棋子?囚徒?林薇敏锐地捕捉到老僧话语中的关键。难道那个躲在阴影里指使张明远、甚至可能驱使“守门之兽”的存在,本身也并非真正的幕后主使?他也只是被“门”后的某种东西控制或蛊惑的傀儡?
“门后……到底是什么?”林薇的声音沉静依旧,但问题却直指这诡异漩涡的最核心。档案中那令人心悸的警告——“‘它’在看着……门后的眼睛”——再次浮现在她脑海。
禅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青铜油灯的火苗在两种“钥匙”力量共鸣的余波中,不安地摇曳着,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阴影中,那佝偻的轮廓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门后……”老僧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时光的缝隙里艰难挤出,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沉重,“是……‘彼界’的投影……是法则交织扭曲的……混沌夹缝……是那些……在时光长河湮灭中……残留的、扭曲的、对‘存在’本身充满无尽贪餮的……古老‘残响’与……‘阴影’……”
他的话语艰涩而抽象,却勾勒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一个法则崩坏、充斥着无尽贪婪扭曲意志的异度空间!那些所谓的“残响”和“阴影”,就是档案中提到的“守门之兽”的来源?它们渴望着“存在”,所以本能地想要突破“门”,吞噬现实世界的一切?
“它们……想出来?”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
“不是想……是本能……”老僧的声音带着洞悉本质的悲凉,“如同饿殍嗅到食物……是烙印在它们湮灭残躯最深处的……吞噬之欲……那尊金佛……蕴含千年佛性愿力……对它们而言……是难以抗拒的……‘灯塔’与……‘盛宴’……”他顿了顿,阴影中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落在林薇身上,那目光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而‘钥匙’……尤其是……双钥共鸣……对它们……更是……无法想象的……‘坐标’与……‘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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