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i很快顺着科里亚给出的线索顺藤摸瓜查到了一些报道,分析给安德森看:“上将,如果以非谋利性暴动为组织的主要活动,这样的组织应该跨越了几代。从开始小规模到后期偶尔发动几十人的大规模运动,在中间停了一段时间。”
“但在母巢圣谕之前,这些运动几乎都无疾而终,被当地星政府快速镇压了。”
跨越了几代……
这就表明,这些组织并非一时一刻,出于少数虫的贪欲和叛乱产生。
而是在黑暗中不断被扑灭,又被重新托举而出的一簇簇星星之火。
这些边际星虫没有星盗这样的地下关系网,没有军部这样丰富的资源和虫手,他们只是认真地劳累和生活着,偶然有天仰起头来,发现自己身上压了座大山。
他们不懂复杂的利益纠纷,也不懂贵族的迭代统治,只是试图发出微弱的呼救声:“我们活得痛苦,我们想要改变。”
安德森有些愕然,直到靳烛幽失忆,直到科里亚将母巢圣谕的真面目在他眼前揭开,上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似乎见证着一个漫长的征途。
从戴斯勒的中部和边境,到弗尔塞肯的佩斯提伦河流域。
他早已见过了,这些虫举起火把的原因。
“可以提供证据,前往主星,主星如果知道了……审判庭会撤换政府,换一批接受过教育的虫……”
安德森说着说着声音渐弱,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科里亚耸了耸肩:“他们会没有试过吗?”
没有一条道路,是从一开始就走向革命的。
安德森看着窗外,和主星交通繁忙,需要中转站进行路线协调不一样,边际星的空宇没有一只民用星舰,只有远处巡防军信号塔的红光在闪烁。
他们被网罗在边星政府的大网中,即便想向外跃迁,也找不到出路。
他依稀又记起,自己在将雄虫送的东西退回去时,并不知道靳烛幽的地址,只送到了中部星,他们见最后一面的公共快递站中,他本已经做好付一大笔长期寄存费的准备,但没想到第二天,东西就被取走了。
“一开始是圣座自己一只虫,后来米斯蒂卡阁下加入进来,再后来,索鲁米尔一些阁下也偷偷提供了自己的精神力。”
毕竟哪怕被管制在无忧无虑的伊甸园,他们也记得自己不仅仅是雄虫,而是雌父的孩子。
他们并不希望在不知苦难为何物时,曾用精神触角安抚他们的雌父却过着行将就木的生活,亦或是对他们唱摇篮曲的雌兄死于精神暴乱中。
“但你也知道,不是所有雄虫都会使用精神力。”科里亚耸了耸肩,“也不是所有阁下的等级都高到圣座那样,且也只有圣座,才会使用那朵‘玫瑰花’。”
所以毫无疑问,绝大部分精神力,还是来自靳烛幽。
安德森回头看向雄虫,他仍然站在原地,安静地听着他们的话,仿佛在听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他脸上的奇怪的文字一般的刻痕,是他过往在精神力过度挤榨后,精神失常的产物,他疯到用细针在最直接感受痛楚的脸上刺下刻痕,平静下来又用染料将这些刻痕变为刺青,显得稍微柔和一些。
刻下那些文字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是这只虫已经疯到快忘记自己是谁,所以刻下字来提醒自己吗?
从令虫惊叹的风姿,到现在这般不伦不类,不虫不鬼。
安德森时常问自己,这只雄虫在想什么,然后悲哀地发现,自己对他并不了解。
他错过了几十年。
“疼不疼……”他低垂着头,手轻轻撩过脸上的这些痕迹,雄虫对自己下手毫不留情,整张脸只留下一双干净的眼睛,微微上挑的尾钩像是狐狸。
ooi漂浮在半空看着,先前调笑小虫崽的阁下也变成了煤球,两只煤球面面相对,但又相顾无言。
过了半晌,雄虫开口了:“……我忘记了。”
不知道是在说他现在不记得,还是他已经忘记了痛楚。
安德森忽然倾身抱住他,托着这只虫的腰,顺着脊背的骨头将他紧紧按在怀里,雌虫沉闷地呼吸着,比他问着痛不痛的虫先红了眼眶。
他想着,雄虫能过得这么风光,生活定然也是不差的,在自己辗转反侧的时候,他说不定在边际星某处吃好喝好,还有一群温香软玉伺候着。
至少雄虫过得好,这个念头让他苦闷,又让他稍稍释怀。
但是安德森没想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小雄虫已经濒临崩溃,几乎要耗尽自己最后一丝精神力,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靳烛幽。”这大概是上将第一回如此失礼,他颤抖着肩膀,露出了几分被抛下的脆弱,“你是一个骗子。”
小虫崽那回一次,抛下他离开一次,这只虫骗了他两回。
他恨不能让这只虫现在就恢复记忆,撕扯开记忆里那张总是带笑的假面,要他露出几分真来。
上将在这发泄着,靳烛幽也在这头沉溺,ooi在背后看得清清楚楚,阁下靠在上将肩头轻轻蹭了蹭,像是一只吃到了奶的猫。
哪怕是情难自抑,也克制着自己不过分寸,这便是聪明过头的阁下,这便是太过清醒的阁下。
ooi想着,这只虫,哪怕有一瞬间糊涂一点也好,让自己放肆一些也好。
星舰进入跃迁道,靳烛幽被上将抱进了跃迁舱,科里亚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阿利斯泰尔则是挑眉笑了笑,显然对这种花把式很是熟悉。
ooi又开始替虫尴尬,一只圆球晃成残影。
太夸张了上将,大家都是有手有脚的成年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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