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世界的机械齿轮树在暴雨中沉默矗立,树根处的齿轮闸门渗出幽蓝荧光,与赵灵霜发间的珊瑚齿轮发卡遥相呼应。她的猫耳贴着冰冷的金属表面,听见了树心深处的心跳 —— 那是初诞齿轮的共振,却夹杂着铁锈摩擦的杂音。
"张师傅的船票指向这里。" 陈皮的焊枪照亮闸门上的共生符文,枪头的猫耳装饰被雨水浇得发亮,"但这些符文在排斥人类气息... 灵霜,用初诞齿轮试试。"
赵灵霜将那枚嵌着婚戒的青铜齿轮按在闸门中央,齿轮与符文接触的瞬间,暴雨突然转向,化作齿轮状的水幕绕树流动。闸门缓缓开启,露出内部螺旋上升的齿轮阶梯,每级台阶都刻着人类与灵族携手的浮雕:灵族少女为人类修补机械心脏,人类工匠用焊枪加固齿轮树的根系。
"小心台阶。" 王浩的检测仪显示阶梯能量场异常,"每级台阶的共振频率不同,霜姐的共生纹和初诞齿轮在重构场域..."
话未说完,第一级台阶突然竖起尖刺。赵灵霜的尾巴本能地卷起陈皮手腕,猫耳发出高频振动:"是共生考验。" 她指着浮雕,"当年灵族大长老用人类的信任做钥匙,只有怀着共生之心的人才能通过。"
四人在阶梯上艰难前行。第二级台阶浮现出校长的机械巨像虚影,陈皮的焊枪却在关键时刻卡住 —— 他看见虚影手中握着的,是赵灵霜破碎的齿轮发卡。"别被幻觉迷惑。" 赵灵霜的猫尾扫过他手背,"真正的发卡在这里。" 她摘下发卡,珊瑚碎片在黑暗中发出微光,映出两人在废品站焊接的剪影。
齿轮阶梯的顶端,是机械齿轮树的核心空间。巨型齿轮悬浮在空中,每片 "树叶" 都是记载共生历史的水晶齿轮,却有半数蒙上了暗红锈迹。赵灵霜的姐姐光点突然从发卡中飞出,融入某片水晶齿轮,显现出灵族少女的虚影:"锈迹是熵能之主的侵蚀,从人类世界的废旧机械开始,慢慢啃噬两界的共生记忆。"
"看那里!" 张力的机械松鼠群停在生锈的齿轮前,尾巴上的 3D 打印耳坠正在解析锈迹纹路,"这些侵蚀路径... 和我们在海底发现的熵能虫巢完全一致!"
陈皮的焊枪照亮齿轮树心,发现主干上有道深可见骨的裂痕,裂痕深处嵌着半枚灰黑色齿轮发卡 —— 与赵灵霜在海底捡到的那枚同源。"是锈爪组织的终极锚点。" 他的声音低沉,"他们想通过腐蚀齿轮树的年轮,让两界共生的历史从根源溃烂。"
赵灵霜的猫耳突然捕捉到微弱的齿轮转动声,来自树心最深处的年轮。她顺着声音寻去,发现年轮间卡着张泛黄的信纸,边角绣着灵族符文与人类的扳手图案:"这是张师傅的灵族少女写的最后一封信,她说初诞齿轮的真正力量,藏在两界共生的 ' 锈色年轮 ' 里。"
信纸上的文字突然流动,在齿轮树心投出全息影像:年轻的灵族少女跪在初诞齿轮前,机械羽翼的关节处渗着金色血液,她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的轰鸣:"当锈色年轮开始剥落,用人类最普通的旧物填补 —— 因为真正的共生,从不是完美的齿轮,而是允许彼此生锈的勇气。"
地面突然震动,被腐蚀的水晶齿轮纷纷坠落。赵灵霜的羽翼展开,接住即将破碎的齿轮,发现每片水晶里都封存着人类与灵族的日常:灵族用齿轮符文修复老钟表,人类用废铁为灵族搭建避风港,这些画面在熵能侵蚀下摇摇欲坠。
"用我们带来的旧物!" 她想起三轮车斗里装满的市民捐赠品:退休教师的老花镜、修鞋匠的铁砧、小羽的第一幅齿轮画,"张师傅说过,废品是时光的琥珀。"
陈皮的焊枪率先融化废旧铁钉,在水晶齿轮裂痕处焊出微型支架;王浩将旧计算器的电路板嵌入齿轮缝隙,用程序稳定能量场;赵灵霜的尾巴卷着小羽的齿轮画,画纸上的幼稚线条竟在水晶表面投射出温暖的光晕,将熵能锈迹一点点逼退。
"你们以为用破烂就能对抗进化?" 锈爪组织首领的虚影突然出现在树心,他的身体由齿轮碎片组成,胸腔处嵌着完整的灰黑色齿轮发卡,"看看这个 ——" 他挥手,齿轮树的年轮开始逆向转动,赵灵霜的共生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当锈色年轮倒转,初诞齿轮的记忆将被彻底抹除。"
危急时刻,李阿姨的炒勺突然从赵灵霜口袋里飞出 —— 那是她随手装着的、沾着姜饼人碎屑的旧物。炒勺碰撞齿轮的声响,竟与张师傅当年在锅炉房敲打的节奏完全一致,齿轮树心的年轮应声停止转动。
"共生的力量,藏在最普通的烟火气里。" 赵灵霜的指尖抚过炒勺上的焦痕,"张师傅和灵族少女分食烤红薯的那个雨夜,雨水打在铁皮棚上的声音,就是共生最初的节拍。"
虚影发出尖锐的啸声,灰黑色齿轮发卡崩裂成碎片。赵灵霜接住其中一片,发现背面刻着灵族少女的临终留言:"当猫耳听见齿轮树的年轮转动,记得在人类世界的老槐树洞,取出第二枚初诞齿轮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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