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霜的改造日志无风自动,新的预言在页面燃烧:“当嫉妒的锈蚀渗入齿轮核心,废品之王将成为最锋利的齿轮 —— 不是修复世界,而是割裂人心。记住,在信任与猜疑的交界处,藏着比熵能更难修补的裂痕。” 她的视线落在日志边缘的素描 —— 那是李阿姨临终前画的姜饼齿轮,此刻饼面上的笑脸,不知何时裂成了两半。
地面突然传来齿轮摩擦的轰鸣,这次不是来自量子裂缝,而是来自废品站内部。赵灵霜冲上阶梯,看见菜市场的张婶正对着王大叔怒吼,她的菜筐里,新鲜的青菜上都缠着暗紫色的齿轮状藤蔓,而王大叔的机械义肢关节处,齿轮正在逆向转动。
“你抢了我的客源!” 张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自从你女儿能跑了,大家都不来我这儿买菜了!” 她的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灰围巾的边角 —— 正是昨夜监控里神秘人佩戴的款式。
赵灵霜的猫耳捕捉到街角传来的齿轮转动声,那是 “嫉妒” 齿轮特有的五短一长节奏。她展开羽翼飞向声源,在废弃的齿轮学院钟楼里,看见七个身影正在调试巨大的共鸣装置,他们的围巾上都绣着时空碎片,而装置核心,正是用 “嫉妒” 残片拼成的齿轮阵列。
“林小薇?”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父亲用生命守护的情感齿轮,就是让你用来制造分裂的?”
曾经的学徒转身,灰围巾滑落,露出机械义肢上新增的暗紫色纹路:“赵灵霜,你以为修复几个齿轮就能赢得人心?” 她的齿轮发卡发出蜂鸣,“看看那些居民,他们嘴上说着感激,心里却在嫉妒你拥有的力量。王大叔嫉妒你能救他女儿,张婶嫉妒你让废品站重生,就连陈师傅... 他儿子嫉妒你教我焊接!”
赵灵霜的共生纹传来剧烈震动,她 “看” 见装置内部的记忆投影:林小薇在齿轮学院的实验室,神秘人向她展示平行世界的赵灵霜 —— 那些世界里,废品之王被居民的嫉妒推下钟楼,被自己修复的齿轮反噬,最终成为孤独的齿轮囚徒。
“你以为我想这样?” 林小薇的声音突然哽咽,“父亲临终前说,情感齿轮的锈蚀无法避免,因为人性本就充满裂痕。” 她抬手,装置发出刺耳的共鸣,“与其让嫉妒慢慢腐蚀两界,不如用熵能让它一次性爆发!”
赵灵霜的希望之齿在手中发烫,却迟迟无法挥下。她想起林小薇第一次来废品站时,袖口磨破的校服下露出的烫伤疤痕,想起她偷偷在焊接手套里塞姜饼的笨拙模样。共生纹传来姐姐的安慰,光点化作李阿姨的幻影,轻轻按在她握剑的手上。
“小薇,你还记得吗?” 她的声音放柔,“你父亲教我们焊接时说,‘真正的铁匠不会害怕金属的裂痕,因为高温能让裂痕变成独特的花纹’。” 她摊开掌心,“嫉妒” 残片在她手中发出微光,“我们可以一起修复它,就像修复你父亲的旧焊枪。”
林小薇的机械义肢突然失控,暗紫色的熵能顺着纹路爬向心脏:“来不及了... 他们在我体内种下了熵能核心...” 她的视线突然聚焦在赵灵霜胸前的 “希望” 齿轮,“杀了我,否则... 否则我会成为第二个假姐姐!”
赵灵霜的眼泪砸在装置上,金色光芒与暗紫色熵能碰撞的瞬间,她看见装置核心藏着的秘密 —— 那是初代废品之王在第一次失败时,因嫉妒自己的灵族同伴而产生的负面情感,经过百年熵能侵蚀,早已变成吞噬信任的怪物。
“原来你不是林小薇,” 她轻声说道,“你是初代未被净化的嫉妒,是所有因嫉妒而扭曲的灵魂集合体。”
希望之齿刺入装置核心的瞬间,整个钟楼开始崩塌。赵灵霜抱着失去意识的林小薇冲向天台,看见废品站方向腾起暗紫色烟柱 —— 那不是攻击,而是 “嫉妒” 齿轮残片崩解时的能量波动。共生纹传来王浩的惊呼,齿轮密室的 “嫉妒” 金瓶正在复原,里面的靛蓝色光芒中,竟浮现出居民们相互帮助的画面。
黄昏的废品站,赵灵霜坐在医务室床边,看着林小薇机械义肢上的暗紫色纹路逐渐消退。少女的齿轮发卡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新的,上面刻着小羽帮忙修复的姜饼图案。她的改造日志更新了最后一条记录:“当嫉妒的锈蚀被信任的温度融化,齿轮的裂痕会成为光的通道。”
“霜姐,张婶送来了新腌的酸黄瓜,” 小羽的机械臂端着瓷罐,罐口系着张婶常用的蓝布,“她说... 她说王大叔的女儿今天帮她看了会儿菜摊。”
赵灵霜接过瓷罐,指尖触到罐底的凹凸 —— 那是张婶特意刻的 “谢” 字,用的是废品站特有的齿轮纹路。她望向窗外,看见陈师傅正在帮王大叔调试义肢,刘婶抱着一袋新收的黄豆走向豆腐坊,夕阳为他们的身影镀上金边,齿轮状的影子在地面交织,像一幅正在修复的齿轮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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