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里人声鼎沸,鹿卿拎着购物袋,在摊位间穿梭。两个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警惕地观察四周。
“小伙子,又来买菜啊?”卖菜的大妈笑眯眯地打招呼,“今天的新鲜,刚摘的。”
鹿卿笑着点头:“嗯,家里那位爱吃您家的菜。”
“哎哟,真恩爱。”大妈麻利地装菜,“你对象真有福气。”
鹿卿耳根一热,没否认。他接过袋子,付完钱转身离开,心里盘算着回去给祁北屿做点什么补补。那小疯子昨晚累坏了,今天得好好犒劳一下。
转过一个拐角,人流突然稀少起来。鹿卿正觉得奇怪,身后传来两声闷响——像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声。
他猛地回头,只见两个保镖已经倒在地上,胸口洇开大片血迹。
鹿卿的血液瞬间凝固。他下意识后退,却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冰凉的金属抵上他的太阳穴。
“别动。”陌生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否则现在就打死你。”
鹿卿僵住了。他被粗暴地塞进一辆黑色面包车,眼睛被黑布蒙上,双手被塑料扎带绑在身后。
车厢里弥漫着机油和烟草的混合气味,还有至少三个人的呼吸声。
车子发动时,鹿卿的心脏狂跳。他努力保持冷静,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
引擎声、对讲机的杂音、偶尔的低声交谈……这些人训练有素,不是普通的绑匪,普通的可没有枪,能悄无声息干掉祁北屿的保镖,这些人应该都是练过的。
“目标已到手。”副驾驶的人对着对讲机说。
“清理现场了吗?”
“放心,监控都处理了。”对讲机那头回答,“老板等着呢。”
鹿卿的掌心渗出冷汗。
老板?是鹿漆吗?还是别人?
他想起那个满是祁北屿照片的工作室,胃部一阵绞痛。如果真是鹿漆,那他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钱或报复那么简单。
车子行驶了很久,中途换了几次方向,显然是在绕路。
鹿卿试图记住路线,但很快就被绕晕了。
窗外的声音从城市喧嚣逐渐变成郊区的寂静,最后是完全的安静,只有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
当车终于停下时,鹿卿被粗暴地拽了出来。冷风夹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脚下是凹凸不平的地面。他被推搡着往前走,穿过几道门,最终被按在一把金属椅子上。
黑布被扯下的瞬间,刺目的白光让鹿卿眯起眼。
等视线恢复,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弃工厂的厂房里,四周站着十几个持枪的黑衣人。
正前方,鹿漆坐在一张皮质转椅上,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冷得像蛇。
“小卿,好久不见。”鹿漆微笑着,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
鹿卿的喉咙发干:“小叔,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鹿漆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你抢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还问我干什么?”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鹿卿面前,刀尖轻轻划过鹿卿的脸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鹿卿绷紧了身体。
“这张脸……”鹿漆的声音带着病态的痴迷,“祁北屿是不是就喜欢你这张脸?”
刀尖稍稍用力,一缕血丝顺着鹿卿的下巴滑落。鹿漆凑近,呼吸喷在他脸上:“如果我把它划花,他还会要你吗?”
鹿卿强忍恐惧,直视鹿漆的眼睛:“你疯了。祁北屿根本不认识你。”
“闭嘴!”鹿漆突然暴怒,一拳打在鹿卿腹部。剧痛让鹿卿弯下腰,干呕起来。
“他当然认识我!”鹿漆揪住鹿卿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五年前的商业晚宴上,有人刁难我,甚至欺负一个孤苦无依的我,他直接一枪打死了那个刁难我的人,从那之后,我就知道他是我的!”
鹿卿震惊地看着眼前癫狂的男人。就因为这个?就因为一枪打死一个人?这他妈是什么狗血剧情?
而且祁北屿根本不是会帮别人那种人,肯定是那个人先惹了他,顺便帮了鹿漆。
“我调查他的一切,学习他喜欢的每样东西。”鹿漆的语调又变得轻柔,手指抚过鹿卿的脸,“我知道他喜欢蓝色,喜欢赛车,喜欢甜食但从不承认……”
鹿卿胃里翻涌。鹿漆对祁北屿的了解,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入。
这个变态甚至知道祁北屿的小习惯——比如生气时会咬下唇,高兴时会不自觉地晃脚。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鹿漆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直到你出现。”他猛地掐住鹿卿的脖子,“你凭什么?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废物,凭什么得到他?”
氧气被切断,鹿卿眼前发黑。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鹿漆松开了手。鹿卿大口喘息,喉咙火辣辣地疼。
“不过没关系。”鹿漆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很快他就会忘记你。死人,是最容易被遗忘的。”
他转向手下:“准备直播设备。我要让祁北屿亲眼看着他的玩具是怎么被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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