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屿看到它靠近,竟然“嗷”地一声跳上床,一头扎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鹿卿目瞪口呆。这是……在害怕?
“祁北屿,”他试探着问,“你该不会是……怕鬼吧?”
被子里的人形鼓包抖得更厉害了。
鹿卿差点笑出声。谁能想到,在外面呼风唤雨、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疯子,居然怕黑怕鬼?怕黑之前他知道,但是怕鬼以前可不知道啊。
“先帮我解开。”他放柔声音,“我保证没有鬼,只是丧彪调皮。”
被子慢慢掀开一条缝,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祁北屿声音闷闷的:“你……你发誓?”
“我发誓。”鹿卿强忍笑意,“如果是鬼,我第一个保护你。”
祁北屿这才磨磨蹭蹭地爬过来解领带。他的手指抖得厉害,解了半天才松开。
鹿卿活动了下手腕,第一件事就是去抱那只罪魁祸猫。
丧彪无辜地“喵”了一声,往他怀里钻,结果把红墨水全蹭在了睡衣上。
“小坏蛋。”鹿卿轻轻弹了下它的鼻尖,“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抱着猫走向浴室,路过全身镜时差点笑出声——镜中的自己领口大开,手腕泛红,怀里还抱着只:血淋淋”的猫,活像什么限制级恐怖片的剧照。
浴缸里,丧彪乖巧地站着,任由鹿卿用温水冲洗它身上的墨水。
红色液体顺着排水口流走,渐渐露出原本银灰色的毛发。
“你故意的对不对?”鹿卿小声对猫说,“知道他怕这个?”
丧彪甩了甩尾巴,水珠溅了鹿卿一脸。
等他把猫洗干净擦干,回到卧室时,祁北屿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观察四周。
鹿卿把丧彪关进客厅的猫笼,走回床边坐下:“没事了,只是墨水。”
祁北屿慢慢探出头,脸色仍然苍白:“灯……”
鹿卿这才发现氛围灯还亮着诡异的绿色。他摸索着找到遥控器按掉,打开了正常的床头灯。
暖黄色的光线驱散了恐怖气氛,房间里顿时温馨起来。
“好了。”他伸手想揉祁北屿的头发,却被躲开了。
“不准笑我。”祁北屿闷闷地说,耳尖通红,“敢说出去就杀了你。”
鹿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祁北屿,你太可爱了。”
“不准说可爱!”
“那说什么?”鹿卿故意逗他,“说堂堂祁总被一只猫吓哭了?”
祁北屿抓起枕头砸他,却被鹿卿顺势扑倒在床上。
两人位置瞬间调换,现在变成祁北屿被压在下面,鹿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放开!”祁北屿挣扎了一下,却发现鹿卿的力气大得惊人。
“现在是谁绑谁?”鹿卿挑眉,单手就把祁北屿两只手腕扣在头顶,“刚才不是挺嚣张的?”
祁北屿别过脸不看他,睫毛颤抖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这副倔强又脆弱的样子让鹿卿心里一软。
“怕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松开钳制,轻轻抚摸祁北屿的脸颊,“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
祁北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反正就是害怕,妈妈走了以后,我就把自己关起来”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三天,没有光。"
鹿卿的手指僵住了。
“后来呢?”他轻声问。
祁北屿扯了扯嘴角:“后来我就自强呗,不依靠任何人,虽然害怕,但是我现在很厉害不是吗?”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鹿卿注意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床单。
丧彪不知何时从笼子里逃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跳上床,小心翼翼地蹭到祁北屿身边。
这次它身上干干净净,只有沐浴露的清香。
祁北屿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丧彪立刻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在他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起来。
“它道歉呢。”鹿卿笑着说“以后不会再吓你了。”
祁北屿哼了一声,但没把猫推开。暖黄的灯光下,一人一猫依偎在一起的画面莫名温馨。
鹿卿下床找了条湿毛巾,开始擦拭床单上的红墨水印。擦到一半,突然被从背后抱住。
“别擦了。”祁北屿把脸埋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明天让阿姨来收拾。”
鹿卿转身,发现刚才还瑟瑟发抖的小疯子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只是眼眶还有点红。
“不继续你的'复仇计划'了?”他故意问。
祁北屿瞪他一眼,抢过毛巾扔到地上:“改天再收拾你。”说完就要去关灯。
“等等!”鹿卿拦住他,“你不是怕黑吗?”
“谁怕了!”祁北屿嘴硬,手却悬在开关上迟迟没按下去。
鹿卿忍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夜灯——是上次丧彪玩具套餐里的赠品,造型是只卡通小猫。
他插在床头的插座上,柔和的光线立刻驱散了角落的黑暗。
“这样行了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