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不断地从被刷破皮的地方沁出来,又被温热的水流冲淡,在脚下汇成淡粉色的水洼。
有些地方甚至被刷得皮肉翻卷,露出底下更鲜红的嫩肉,疼得他浑身都在打颤。
关键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在慢慢愈合,相当于愈合了一些又需要重新刷上去,不然就完全没有了。
汗水混着生理性的泪水糊了满脸,祁北屿喘着粗气,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他看着镜中那个浑身通红、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自己,疼痛让他的脑子都有些发木。
但一个念头却异常清晰,甚至带着点病态的得意:够惨了吧?卿卿看到……肯定会心疼死的吧?
他关掉水,胡乱扯过一条干净的大浴巾,小心翼翼地裹住自己这身“惨烈”的战果。
浴巾碰到伤口的瞬间,又是一阵钻心的刺痛,让他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他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一挪,像个刚动完大手术的重症病人,缓慢而艰难地往楼下走。
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带着愈合的麻痒感。
但他心里却憋着一股劲,甚至刻意放缓了脚步,让疼痛感更清晰一些,好酝酿出最完美的委屈表情。
客厅里,鹿卿已经没再倚着柜子。
他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手里拿着一份翻开的剧本,目光落在纸页上,似乎看得很专注。
暖黄的落地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映出一小片扇形的阴翳,整个人显得沉静而疏离。
只有搭在剧本边缘、微微用力的修长指节,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祁北屿裹着浴巾,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走到鹿卿面前。
他停住脚步,像个做错事等待审判的孩子,微微低着头,却又忍不住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看向沙发上的人。
“卿卿……” 他开口,声音带着刚受过“酷刑”的沙哑和浓重的鼻音,尾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示弱和讨好,“我……我洗干净了……”
鹿卿的目光从剧本上移开,抬起了头。
那一瞬间,祁北屿清晰地看到,鹿卿那双总是清冷无波、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凤眸,瞳孔骤然收缩!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极度难以置信的画面!
剧本从他手中滑落,无声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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