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棉球小心翼翼地避开翻卷的嫩肉,只清理周围的血迹和污渍,“用刷子刷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祁北屿被他噎了一下,心虚地垂下眼,不敢看他,小声嘟囔:“我……我不是怕你生气嘛……想洗得干净点……”
“洗得干净点?” 鹿卿猛地抬起头,那双凤眸里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浓得化不开的心疼,直直地刺向祁北屿,“祁北屿,你告诉我,什么叫‘干净’?把自己刷掉一层皮,刷得满身是血,就叫干净了?!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质问,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简直要被这个小混蛋气疯了!
这根本不是在解决问题,这是在用最极端、最愚蠢的方式,往他心口捅刀子!
疯就算了,对着别人疯就行,怎么还能疯到自己身上?
祁北屿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浴巾下的身体也跟着抖了一下,眼泪啪嗒啪嗒掉得更凶了,混合着委屈和疼痛,小声辩解:“我……我就是想让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你别让我跪榴莲……”
“谁让你跪榴莲了?!” 鹿卿几乎是吼了出来,额角的青筋都隐隐跳动。
他看着祁北屿这副惨兮兮又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那股邪火夹着灭顶的心疼,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翻腾的情绪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冰冷的余烬。
他没再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些,也更稳了些。
消毒、上药、涂抹清凉消炎的凝胶……他沉默地处理着祁北屿身上每一处狰狞的伤痕,从手臂到肩膀,从前胸到后背,再到腰侧。
每一次触碰,每一次看到那些被硬生生刷出来的伤口,都像有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
祁北屿也安静了下来,咬着唇忍受着药膏带来的刺痛和清凉,偷偷抬眼觑着鹿卿紧绷的侧脸。
他能感觉到卿卿的手指在微微发颤,能感觉到他压抑的呼吸,也能感觉到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沉重的心疼和怒气。
好像……玩脱了?
他后知后觉地想,卿卿好像真的……气狠了,也心疼狠了。
等最后一处伤口被小心地涂上药膏,鹿卿将药瓶盖子重重拧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裹着浴巾、满身药膏、红痕交错、可怜得像只被暴雨打蔫了的小猫似的祁北屿。
所有的忍耐,所有的心疼,所有的后怕,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冲垮了理智的闸门。
鹿卿的眼神沉得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海面。
他不再废话,弯腰,一手穿过祁北屿的膝弯,一手揽住他的腰背——动作看似粗暴,落点却巧妙地避开了所有严重的伤口——猛地发力!
“啊!” 祁北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惊呼声还没落下,整个人就被鹿卿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直接翻转过来,面朝下按在了自己结实的大腿上!
浴巾因为这个动作松散开来,堪堪遮住重点部位,但整个光裸的、涂满了药膏、红痕遍布的脊背和臀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卿卿?!你干什么!” 祁北屿慌了,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这个姿势太羞耻了!
而且他屁股上也有几道刷痕呢!
鹿卿根本不理会他的挣扎,一手铁钳般牢牢地按住他的后腰,将他死死固定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高高扬起——
“啪!”
一声清脆响亮、毫不留情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祁北屿那同样带着红肿刷痕、但相对还算完好的左侧臀瓣上!
剧痛瞬间炸开!
不同于刷子摩擦的尖锐刺痛,这是一种闷痛,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穿透皮肉,震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啊——!” 祁北屿痛得惨叫出声,眼泪瞬间飙飞。
这巴掌的力道,比平时鹿卿教训他时重了十倍不止!他拼命扭动身体想逃,“鹿卿!你放开我!疼死了!你打我干嘛!”
“打你干嘛?” 鹿卿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一种近乎冷酷的决心,“打的就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歪到大洋彼岸去的混账心思!”
“啪!” 又一巴掌,重重地落在右半边屁股上,力道丝毫不减。
“谁教你的?嗯?用伤害自己来博取同情?用自残来逃避惩罚?祁北屿,你这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鹿卿一边质问,一边巴掌毫不留情地落下。
他刻意避开了那些严重的伤口,但臀腿交接处相对完好的软肉就成了重点照顾对象。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接连响起,伴随着祁北屿杀猪般的嚎叫。
“啊!卿卿!我错了!真错了!别打了!疼!呜呜呜……” 祁北屿痛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没想到,洗得惨烈非但没换来心疼,反而招来一顿更狠的毒打!这剧本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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