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了。"祁同伟笑道，"六点，我在校门口等你？"
沈清秋点头答应，转身离开时，祁同伟注意到她无名指上并没有戒指。
傍晚的阳光温柔了许多，祁同伟提前十分钟到达约定地点，却发现沈清秋已经在那里等候。她换了一身休闲装，头发披散下来，看起来比白天年轻了许多。
"等很久了？"祁同伟快步走上前。
"刚到。"沈清秋指了指校门，"刚才碰到陈海了，他问起你。"
祁同伟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陈海？他在学校？"
"嗯，他谈了个同是汉大毕业的女朋友，毕业后直接留校当老师了。”
“陈海他最近下班没事的话，经常来学校陪他女朋友！"沈清秋观察着祁同伟的反应，"你们...没联系？"
祁同伟摇摇头，转移话题："餐厅就在前面不远，我们走过去吧。"
两人沿着林荫道并肩而行，初夏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祁同伟忽然想起大学时，他也曾这样与陈阳一起走过校园，只不过那时他总是落后半步，像个跟班。
"说真的，你为什么会选择去金山？"沈清秋突然问道，"以你在高检的表现，留在机关发展不是更好吗？"
祁同伟放慢脚步："可能...是想做点实事吧。在机关里，很多政策到了基层就变味了。我想试试从基层做起，看能不能改变些什么。"
沈清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比如改变一个贫困县的面貌？"
"至少是个开始。"祁同伟停下脚步，指向远处，"看到那片新建的宿舍楼了吗？大三那年，我们班有个同学因为家里穷，不得不搬出学校住到那个方向的城中村，每天骑车四十分钟来上课。"
沈清秋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后来呢？"
祁同伟再次看了一眼那个方向道："现在在老校长的争取下，从省里争取到了1700万的资金。基本上可以保障每个外地学生的住宿了，让他们不用再为衣食住行而担忧！"他转向沈清秋，"这种改变虽然小，但很真实。"
沈清秋沉默了一会儿："看来我低估你了，祁县长。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
"投机分子？"祁同伟自嘲地笑了笑，"很多人这么认为。没关系，我习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清秋急忙解释，"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接地气。"
祁同伟笑了笑，推开餐厅的门："饿了吧？先点菜，然后我们详细聊聊那个原料药厂的事。我保证，金山县不会让你失望的。"
落座后，祁同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更详细的资料："这是金山县经济开发区的规划图，这块200亩的地块特别适合医药企业，离新建的污水处理厂只有800米，而且..."
沈清秋接过资料，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祁同伟迅速缩回手，假装整理领带。他注意到沈清秋嘴角微微上扬，不知是在笑他的局促，还是对项目产生了兴趣。
窗外，汉东大学的钟楼敲响了六下，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在餐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祁同伟忽然意识到，这次招商之行，收获可能会比他预想的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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