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坐下,"方术山摆摆手,笑得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褶,
"在家里还搞什么军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给你们训话呢!"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钱朵朵,故意拖长音调:"我这徒弟啊——"
钱朵朵绿茶大眼瞬间朝师父瞪过去,心想师父肯定又要揭她老底。
方术山感觉到徒弟朵朵的瞪过来的目光,手颤抖的端茶茶杯喝茶,还是继续道:“脾气倔得像头驴,不过配任首长这样的,正好!"
钱朵朵刚想反驳,休息室的门突然"砰"地被推开。
乔佑习端着桂花糕站在门口,白大褂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让那件衣服看起来不太合身。
两个男人的目光又在半空中相撞,"噼里啪啦"的火花声响起。
"师兄,"钱朵朵慢慢的接过桂花糕,结结巴巴的说,"你这白大褂...是不是又缩水了?"
乔佑习低头看了看绷紧的衣襟,无辜地眨眨眼:"食堂伙食太好。"
任卫国突然重重地咳嗽一声,钱朵朵不用看都知道,自家男人此刻肯定黑着脸,酸味已经出来了。
她乖巧地坐回老任身边,悄悄在桌下握住他的手。
感受到掌心粗粝的茧子,她坏心眼地用指尖轻轻挠了挠。
任卫国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一抖,差点把茶杯打翻。
"哈哈哈!"方术山拍着腿大笑,"好!真好!朵朵有人疼,我这把老骨头就放心了,哎哟!"
师母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死老头子,你徒弟的醋也吃?"
趁着男人们"友好交流"的功夫,师母拉着钱朵朵去了小药房。
走廊尽头的药房里,药罐咕嘟咕嘟冒着泡,苦涩的气味中混着一丝桂花香。
师母从柜子里取出个雕花小木匣,神神秘秘地塞给钱朵朵。
"你师父让我交给你的,"师母压低声音,"说是你当年'掉'的。"
钱朵朵打开匣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铜制手术刀。
正是她上辈子最爱用的那把。
刀柄上缠着的红线已经褪色发暗,却依然能看出当年她绑的丑丑的结。
她鼻子突然一酸。这把刀,曾经救过师父的命,也割断过她的梦想。
"师母,"她吸了吸鼻子,从空间里摸出个瓷瓶,"这些养生丸每天一粒,能缓解关节疼,专治师父那样的老顽童。"
师母笑着接过,突然凑近她耳边:"朵朵,你师父说你给的钢板设计图...有些结构更精湛了。"
钱朵朵后背一凉。
她太大意了,这次手术用的内固定钢板图,确实借鉴了她在空间里买到的医书上的技术,那是未来二十一世纪的设计理念。
"师母我最近几年还在继续研究学习,"她勉强笑道。
师母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管怎样,照顾好自己。你男人看你的眼神...你好好珍惜。"
回程的吉普车在土路上颠簸。
钱朵朵透过车窗望着渐行渐远的师门小院,心头涌起说不清的滋味。
任卫国开车时格外沉默,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车子突然在一处,僻静的林间空地停下。
钱朵朵还没反应过来,后车门就被拉开,任卫国高大的身躯挤了进来。
"你的医术不错啊。"他声音很轻,拇指却重重碾过她额前碎发。
钱朵朵呼吸一滞,那片皮肤被老任地手火烧的发烫。
任卫国的手掌滑倒她耳侧,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廓,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这次出手了,以后找你的人肯定也不会少。"
小美在朵朵耳边疯狂闪烁红色警示,“老任醋坛子和担心都到了警报值!”
钱朵朵绿茶娇媚小脸上线,仰起脸,满眼爱慕崇拜的说了一句,“卫国哥!”。
这个角度她练习过无数次,能让绿茶眼显出最无辜的弧度,最吸引人的角度,
"我有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我要跟着男人的步伐走。
能为国家奉献我的力量,是我的荣幸。"
任卫国眸色骤然转深。
他太熟悉这个表情,那汪绿茶般的眼波照得澄澈见底,竟让他心脏漏跳半拍。
"你啊..."他忽然低笑,胸腔震动带着军装铜扣轻颤。
那笑声里裹着太多东西:骄傲、无奈,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忧虑。
他的妻子总能把最冠冕堂皇的话,说得像在撒娇,正义凛然。
一个带着惩戒意味的拥抱袭来。
任卫国的手臂收紧,勒得她肋骨生疼,"早晚有一天,我要知道你全部的秘密。"
钱朵朵埋在他肩头,嗅到军装下隐隐的血腥味,今早的演习肯定又有人受伤了。
这个拥抱结束得和开始一样突然。
车门开合带进的风掀起她鬓角碎发,等回过神来,任卫国已经端坐在驾驶座。
傍晚时分,任家小院里飘着诱人的香气。
任锦玉正带着五个弟弟在厨房忙活,案板上整齐地码着二十多个皮薄馅大的野菜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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