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的目光锐利如刀,瞬间锁定屏幕上跳出的比对结果。
“‘驯化者’…‘同化者’!”
她低声自语,一股冰冷的愤怒和巨大的压力瞬间攫住了她。载体派果然动手了,而且是在人口如此密集的贫民窟!
“确认了,”苏夏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向远在里约的玛尔塔,也传向正在协调资源的凯文,
“‘同化者’V1型。生物武器。目标:神经系统控制。传播途径:飞沫、水源。玛尔塔医生,你的判断完全正确。立刻启动最高级别防疫预案!
凯文,我需要全球范围内所有已知神经抑制剂、免疫调节剂的数据库!所有!立刻!还有‘冷湖’档案里所有关于神经受体阻断的研究片段,哪怕只有一行字!”
“收到,‘方舟’。数据库已开放最高权限。” 凯文的声音立刻回应,背景音是键盘急促的敲击声和模糊的多语种通话声,
“抑制剂采购清单已生成,正在动用所有‘渡鸦’渠道。里约的‘生命通道’…正在打通。”
“玛尔塔收到!” 里约诊所里,玛尔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决绝。她猛地推开诊所后门,对着聚集在狭窄后巷、脸上写满恐惧的十几个未被感染的社区骨干喊道:
“不是流感!是战争!一种专门制造混乱的毒!我们要自救!
阿莱士!带人封住山腰那个被污染的水箱!
索菲亚!组织妇女,用所有能找到的布做口罩,煮开水消毒!
迭戈!把学校教室清空,做隔离区!
所有发烧、有攻击倾向的,全部集中!快!我们没有时间了!”
圣玛尔塔的“战争”,在绝望中仓促打响。
接下来的日子,圣玛尔塔变成了人间地狱。
曾经喧闹的街巷死寂一片,只有零星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痛苦的呻吟从紧闭的门窗后透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不时响起的玻璃破碎声、野兽般的嘶吼声和绝望的尖叫声——那是病毒侵蚀神经后陷入狂躁的病人。
空气中弥漫着病痛的气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恐惧。
玛尔塔的诊所和她设立的几个临时隔离点,成了风暴的中心,也是唯一的灯塔。
防护物资极度匮乏。玛尔塔和仅有的几名未被感染的护士,只能用多层棉布口罩、塑料雨衣甚至垃圾袋改装成简陋的防护服。
她们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汗水浸透了里层的衣服,又被防护材料闷住,皮肤在汗水和反复消毒的刺激下红肿溃烂。
“玛尔塔医生!三号隔离点!那个铁匠…他挣脱了绳索!他…他咬伤了卡洛斯!”
一个年轻的志愿者跌跌撞撞跑进来,脸上满是惊恐的泪水,手臂上有一道明显的抓痕。
玛尔塔的心猛地一沉。她抓起手边一瓶稀释的漂白剂和一个简陋的喷壶:
“带路!快!”
她一边跑一边对着加密通讯器低吼:
“‘方舟’!病人攻击性极强!我们需要镇静剂!强效的!还有外伤处理包!凯文!东西到哪里了?!”
方舟实验室,苏夏面前的屏幕上,无数分子模型在旋转、碰撞、模拟结合。她的团队已经连续工作了超过70小时。咖啡因和意志力是唯一的燃料。
“博士,第137号化合物组合在体外实验中显示出对病毒神经毒素的部分中和效果!但…副作用很大,可能导致心律失常!”一个声音报告,带着疲惫的兴奋。
“继续!优化结构!寻找类似物!副作用暂时搁置,先救命!”
苏夏的声音嘶哑,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一组正在模拟的蛋白质结合数据,
“凯文!玛尔塔需要镇静剂!清单上的‘安定-7’和‘氯丙嗪复合剂’,优先级提到最前!不惜代价!”
地球的另一端,凯文的世界同样在高速运转。他的“渡鸦巢”网络如同精密的蜘蛛网,覆盖着全球的灰色地带。加密通讯频道里,各种语言、各种口音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涌来。
“凯文先生,巴拿马货仓有3000支‘安定-7’,但卖家要价是黑市三倍!而且只收钛合金锭或高纯度芯片!”
“里约港口检查突然升级!我们的‘鱼’(运输线人)被卡住了!货在集装箱最里面!”
“圣保罗的‘鼹鼠’说可以搞定一段废弃地铁隧道,但只能维持十二小时窗口期!需要精确时间!”
凯文坐在一个布满屏幕的昏暗房间里,手指在多个虚拟键盘上跳跃,眼神冷静得如同深海。
“答应巴拿马的价格,用‘暗影账户’支付,走‘信天翁’航线空投,避开主要雷达区。通知里约的‘鱼’,启用B计划,贿赂港口检疫官,金额翻倍,告诉他这是救命钱!
圣保罗隧道,窗口锁定在明晚23:00-11:00,让‘鼹鼠’准备好接应,误差不能超过五分钟!通知玛尔塔,第一批‘生命线’,明晚到!”
命令被迅速传达。巨大的资源在无形的网络中被调动、整合、运输,如同黑暗中的血液,向着圣玛尔塔这个垂危的躯体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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