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手指轻点,一份长长的、标注着无数专业代号的清单发送过去,
“动用一切资源,黑市、旧实验室废墟、友好基地库存……不惜代价,72小时内必须集齐!”
凯文看着那份长得令人绝望的清单,眉头都没皱一下:
“收到。‘渡鸦巢’会启动所有暗线。马克那边我会协调武装押运通道。”他顿了顿,
“里约那边……”
“玛尔塔的预警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苏夏的目光回到那扭曲的病毒图谱上,
“通知她,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生物隔离预案,代号‘净焰’。目标:延缓传播,为解药争取时间。”
2043年7月18日 上午09:00 里约热内卢,科帕卡巴纳海滩附近临时隔离区
曾经游人如织的美丽海滩,如今被临时架设的高耸空气过滤墙和刺眼的探照灯分割。巨大的、发出低沉轰鸣的臭氧发生器——“净焰”装置——像钢铁怪兽般矗立在几个关键路口,向空气中喷洒着带有强烈刺激性气味的臭氧,努力净化着每一寸可能被污染的空气。
卡洛斯戴着简易的过滤面罩,手持一根缠着布条的木棍(临时“武器”),和另外几个未被感染的青壮年一起,在隔离墙内巡逻。他们的任务是“维持秩序”,镇压任何因病毒引发的早期狂暴行为。
“嘿,卡洛斯,你说这‘净焰’喷出来的玩意儿,闻着怎么跟泳池消毒水打翻了似的?会不会把我们也给‘净化’了?”
旁边一个叫保罗的大块头瓮声瓮气地问,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卡洛斯紧张地扫视着街角阴影处,那里蜷缩着几个瑟瑟发抖、眼神惊恐的疑似感染者:
“闭嘴,保罗!总比被那些‘同化者’的唾沫星子喷一脸强!玛尔塔医生说这玩意儿能杀灭空气中的病毒颗粒!”他握紧了木棍,手心全是汗,
“打起精神!昨天费尔南多那边就差点出事,那个卖水果的老何塞突然发狂,力气大得三个人才按住!他眼睛都泛灰了!”
正说着,通讯器里传来玛尔塔嘶哑但镇定的声音,覆盖整个隔离区广播:
“全体居民注意!凯文主管协调的全球空投支援已抵达!防护装备、基础抑制剂原料正在各分发点发放!
重复,未被感染的居民请有序领取防护装备!疑似感染者请留在指定区域,会有医疗人员上门!保持冷静!相互帮助!我们正在战斗!”
天空中,几架涂着不同抵抗组织标志、冒着被“女娲”巡逻无人机击落风险的运输机,正勇敢地穿过云层,投下一个个带着降落伞的补给箱。地面上,人群爆发出微弱的欢呼。
“看!是方舟的标记!”保罗兴奋地指着其中一个补给箱上的三角徽记。
卡洛斯也松了口气,但目光随即又被远处一个踉踉跄跄冲向隔离墙的身影吸引。那人眼神涣散,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瞳孔边缘的灰白晕轮清晰可见!
“警戒!保罗!拦住他!别让他靠近过滤墙!”卡洛斯大吼一声,和保罗一起冲了上去。这是一场没有硝烟,却同样残酷的战争,发生在每一条街道,每一扇门窗之后。
2043年7月22日 深夜23:58 “神经末梢”实验室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像沙漏里即将耗尽的沙。实验室里的气氛紧张到几乎凝固。每个人都像绷紧的弦,眼睛里布满血丝,依靠着浓咖啡和意志力支撑。
全息投影上,复杂的分子模型和基因锁结构正在被无数条代表模拟推演路径的光线反复冲击、拆解、重组。
旁边一个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凯文动用全球力量搜集来的珍贵试剂正源源不断地通过武装通道送达,被研究员们以最快的速度投入到培养和测试中。进度条在艰难地爬升:85%... 87%... 89.5%...
“还是不行!”一个研究员绝望地捶了一下桌子,屏幕上代表推演失败的红色警告刺眼地闪烁。
“第137号模拟路径!干扰信号无法有效穿透V2建立的神经突触屏障!‘低语’指令的绑定太牢固了!”
“催化剂浓度!提升‘星尘’催化剂的浓度!再试一次!”苏夏的声音斩钉截铁,她紧紧盯着冷湖原始样本在特殊能量场下的反应数据,那幽蓝的微光似乎正在回应“深蓝密钥”的某种无形波动。
“结合原始样本的惰性激活波谱!同步注入!”
“浓度提升至临界点!注入原始波谱!”操作员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颤抖。
嗡——!
培养罐中的浑浊液体突然剧烈翻滚起来!投影上,那扭曲的毒蛇基因锁结构猛地一震!
代表“低语”绑定的红色链接线,在“深蓝密钥”模拟出的奇异波动(显示为幽蓝色数据流)和原始样本惰性激活能量(显示为灰色粒子流)的双重冲击下,开始剧烈闪烁、扭曲、变得极不稳定!
“有效!链接稳定性正在崩溃!”另一个研究员尖叫起来,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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