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在鼓声响起的前一瞬,心头警兆狂鸣!那股源自荒坟墨锭的刺骨寒意和《诡谈录》的冰冷悸动同时爆发,如同两道冰流在他体内疯狂对冲!正是这剧痛让他保持了最后一丝清醒!在火把砸中人皮鼓的瞬间,他几乎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猛地向后扑倒,将自己死死地蜷缩在破屋墙角的阴影里,双手用尽全力捂住耳朵,嘴巴大张!
咚!!!
毁灭性的鼓声穿透了他捂耳的双手,狠狠凿进他的颅骨!剧痛!难以形容的剧痛!仿佛整个脑袋被塞进了洪钟大吕之中,被无形的巨锤疯狂敲打!双耳瞬间失聪,只有尖锐的耳鸣和那沉重的“咚”声在颅内疯狂回荡!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他强忍着没有喷出,但鼻孔里已经淌下温热的液体。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那股灵魂剥离感!虽然因为距离和提前的防护,他并未像门口村民那样灵魂被震出体外,但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像狂风中的烛火,剧烈摇曳,仿佛随时会被那鼓声的余波彻底吹散、湮灭!身体冰冷麻木,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胸膛!
就在他意识即将沉入无边黑暗的瞬间,怀中的《灵异诡谈录》猛地爆发出一股极其冰冷、极其纯粹的意志!这股意志如同最坚固的冰盾,强行护住了他摇摇欲坠的意识核心,隔绝了部分鼓声对灵魂的直接冲击!同时,胸口那枚墨锭也剧烈地搏动了一下,一股阴寒邪气透体而出,似乎在与那鼓声中的毁灭意志进行着某种诡异的对抗,也分担了部分压力。
饶是如此,陈墨也感觉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蜷缩在墙角,浑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耳鸣尖锐,视野模糊,口鼻间满是血腥味。
他挣扎着抬起头,透过被冷汗模糊的眼帘,看向窗外。
囚屋门口,已是一片人间炼狱。
无头的尸体歪斜地倒在血泊中,断颈处还在汩汩冒着血泡。更多的尸体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七窍流血,面容扭曲,双眼圆睁,空洞地望着灰暗的天空。王莽庞大的身躯倒在离门最近的地方,离那面人皮鼓只有几步之遥。他没有爆头,但七窍流出的鲜血混合着灰白色的粘稠物,已经在他身下积成了一小滩。他双眼暴凸,眼球布满血丝,嘴巴大张着,脸上凝固着一种极致的、超越了恐惧的茫然和空洞,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了无法理解的终极恐怖。他的一只手还死死地向前伸着,似乎想抓住什么,又似乎想推开什么。
整个囚屋前的空地,如同被飓风扫过的屠宰场,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只有那面静静躺在土炕角落的人皮鼓,在几支掉落火把的映照下,散发着幽幽的青灰色冷光。赵木匠那张被撑开的痛苦脸孔,在火光中显得更加扭曲诡异,空洞的眼窝仿佛正冷冷地注视着屋外这片由它亲手制造的死亡盛宴。
咚……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来自遥远地底深处的回音,在那面人皮鼓的方向轻轻荡漾了一下,随即彻底沉寂。
死寂,重新笼罩了陈家村。但这死寂,已非之前的压抑,而是彻底的、绝望的死亡之寂。
陈墨背靠着冰冷的土墙,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看着窗外那片修罗场,看着王莽那死不瞑目的脸,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寒意,混合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后怕,将他彻底淹没。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提示,如同早就设定好的程序,突兀地在他因鼓声震荡而混乱不堪的脑海中浮现:
**【命元:+贰年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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