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巨大的精神压力下,苏晚晴再次呕出一小口鲜血,冰蓝色的眼眸都黯淡了几分。她艰难地喘息着,声音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
“气息……源自……林琰府门前……爆发……”
“精纯……冰寒……唯有冰灵之体……可感……”
“养心居……残留……更浓……地上……有他……遗留冰晶……”
“我……只为……感悟……冰灵之体……别无他图……”
“至于……冰灵之体……” 她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带着嘲讽的弧度,目光扫过那些对她喊打喊杀的人,“天生……如此……何须解释?”
她的话,如同破碎的冰片,带着一种濒临极限的脆弱,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硬。尤其是提到“林琰府门前爆发”和“遗留冰晶”时,莫天雄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他清晰地记得林琰初到飞云城时,在府门处那短暂却令人心悸的气势展露!当时只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如今想来……难道那便是冰魄本源的气息?
“一派胡言!” 林浩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苏晚晴尖声道,“林琰那废物府门前能有什么气息?还爆发?他连只鸡都杀不死!城主!诸位长老!这妖女就是在胡编乱造!她就是想攀扯上林琰那个废物,好让我们投鼠忌器!不能信她!”
“住口!” 一声怒喝骤然响起,却不是来自莫天雄,而是来自林震岳!他狠狠瞪了一眼不成器的儿子,脸色难看至极。林浩这话,看似在贬低林琰撇清关系,实则愚蠢至极!林琰府门前有没有异状,城主莫天雄难道不清楚?此刻再一味贬低否认,反而显得林家心虚刻意!
林震岳深吸一口气,转向莫天雄,语气放缓,带着几分恳切:“城主,林琰顽劣不堪是事实,但他府门前……是否有异状,我等确实不知。此女所言……实在匪夷所思。或许……或许她是被某种邪术迷惑,产生了幻觉?又或者……” 他目光闪烁了一下,“那所谓的冰魄本源气息,本就是魔道用来引诱特殊体质者的陷阱?少城主的魔化,是否也与此有关?”
林震岳试图将水搅得更浑,将“冰魄本源”与“魔道陷阱”联系起来,既撇开林家,又给苏晚晴扣上新的帽子。
莫沧澜眼中杀机更盛,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本源不本源,他只想为少主报仇:“城主!此女满口谎言,前后矛盾!就算她体质特殊,感应到什么气息,也无法解释她为何鬼鬼祟祟潜入禁地!更无法洗脱她惊扰魔物、害死少主的罪责!请城主下令,将此女打入死牢,严刑拷问!属下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
“沧澜!你……”莫青山气得胡子直抖。
大殿内再次陷入激烈的争执,如同沸鼎。苏晚晴被夹在中央,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剧痛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几乎要将她彻底摧毁。她紧咬着下唇,鲜血渗出,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那抹不屈的寒光却始终未曾熄灭。
就在这混乱的顶点,莫天雄的目光死死锁定了苏晚晴。他敏锐地捕捉到,在众人争执、威压碰撞最激烈之时,苏晚晴体内那微弱得几乎熄灭的冰灵之气,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引动,极其微弱地、极其艰难地波动了一下。那波动极其隐晦,若非他修为高深,精神力高度集中,几乎无法察觉。
而那股引动的源头……竟隐隐指向城主府深处,那被层层守护、安置着昏迷不醒的林琰的静室方向!
难道……?
一个极其荒谬却又无法忽视的念头,如同冰锥般刺入莫天雄的脑海。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够了!”
“苏晚晴,暂时收押于地牢最底层‘玄冰狱’,由青山长老亲自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不得用刑!”
“沧澜长老,你亲自负责城主府内外警戒,严查一切可疑人物!封锁所有关于今夜之事的消息,胆敢泄露半字者,杀无赦!”
“震岳家主,” 他目光转向林震岳,带着审视,“林琰乃你林家子弟,如今本源枯竭,昏迷不醒,命悬一线。本座不管他之前如何,此刻,他是诛魔功臣!更是解开诸多谜团的关键!你林家,立刻召集最好的药师,送来最好的续命灵药!若林琰在你林家的灵药送入之前有任何差池……” 他语气森寒,未尽之意让林震岳瞬间冷汗涔涔。
“是!是!谨遵城主之命!我林家定当竭尽全力!” 林震岳连忙躬身应下,心中苦涩无比。这烫手的山芋,终究还是落回了林家头上。
“至于其他,” 莫天雄疲惫地挥了挥手,仿佛瞬间耗尽了心力,“待林琰……待他情况稳定,再行定夺。都散了吧。”
命令下达,不容置疑。莫沧澜纵然心有不甘,满眼杀意,也只能狠狠瞪了苏晚晴一眼,领命而去。莫青山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被守卫拖走的苏晚晴,又担忧地望了一眼静室方向,也匆匆离开去布置看守。林震岳带着林家众人,如同斗败的公鸡,脸色灰败地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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