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手中的存折,阎埠贵脸上写满了挣扎。
他的基础工资不高,也就二十多块。
加上工龄工资,补贴,福利等。
算下来一个月也就是四十多点。
养活一家六口人,说实话,勉勉强强。
虽说他们家都是城市户口。
有定量!
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话,可不是白说的。
更何况,他家还有三个儿子!
未成年人的基础定量,本来就少,不够吃。
再加上除了吃饭外,还有穿衣,学费,课本,日用,生活杂费这些总共算下来,每个月能剩的真不多。
也就是他靠着精打细算,再加上没事干钓钓鱼,养养盆栽,还能换点钱。
这才存下了这么几个存折。
这么些年,他们家全部的存款此刻都在他的手里。
一共是七百二十元!
这...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至少,在他不知道那扇门是多钱的曾经,是这么认为的。
阎埠贵指尖泛白,硬纸存折被他捏的吱吱作响,好半天,他才艰难开口。
“大...大刚,你看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
你能不能——”
“不能!”梁大刚坚定打断。
“多行不义必自毙,三大爷,您家人做的孽,总不会是想让我自己买单吧~”
阎埠贵面色难看,正要开口卖惨,却被三大妈哭喊着,抢了先。
“姓梁的,你还是不是人啊!我们家都这样了,你不同情也就算了,你...你还落井下石啊!”
听到自己老伴儿说出这样的话,阎埠贵身体猛地一震。
不可思议的扭过脸,看着自己媳妇。
骂人的话,真是已经冲到了嗓子眼。
四个孩子,各个造孽不说,怎么这个媳妇儿也在旁边添乱啊!
这话是能现在说的吗?这话是能当面说的吗?
当他再转过头时,果然!
梁大刚已经微微眯起了眼。
“不是,大刚你听我说,你三大妈她气糊——”
阎埠贵的解释被梁大刚无视,并且打断。
“行了,不用说那么多了,我这人天生没道德,自私自利的只看眼前。
我今天来,就是确定一下,这门你们是打算赔!还是不赔!”
梁大刚的冰冷言语,让阎埠贵浑身发寒。
本能的就想上前去说好话。
梁大刚一伸手,径直将其的脚步挡住。
“我没有时间跟你们掰扯,直接给个痛快话!”
见梁大刚是铁了心了,阎埠贵一时间又陷入了纠结。
说实话,在得知阎解成连夜分家之前,他已经做出打算要赔钱了。
无非就是说说好话,能少赔一点,就少赔一点。
毕竟梁大刚的手段,他很清楚。
真把人家惹急了,他们一家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最主要的,这钱,他也没打算自己出。
老二老三老四做的孽,钱自然是他们出。
现在他们没钱,自己可以先垫付,让他们写个欠条,算上利息,将来他们挣钱以后慢慢还就是。
再让老大家再出一部分,毕竟他们两口子都在家里住着,他们要是不赔钱,梁大刚发起火,他俩也不会好受。
但这个打算,被阎解成的背刺,一下打乱了。
老大一家人走了,往后每月平白少了二十多块钱的房租伙食费不说。
屋里家具也被他们带走了大半,还需要添置。
老伴儿刚才的话,又把讨价还价的可能堵死了。
现在自己就算把这七百二十块钱交出去,够不够平息梁大刚的怒火尚未可知。
但自己一旦交钱,立马身无分文,却是清清楚楚!
这对于算计了一辈子,就算计出这么点钱的阎埠贵是无法接受的。
可要是不给......
梁大刚什么能力,什么性格,他很清楚。
之前除瘟小队他也是其中一员,本还抱着能除掉梁大刚这个祸害,让大院儿恢复正常。
可现在,计划失败,就连背后最强有力的靠山杨厂长也死了。
虽说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梁大刚干的。
但他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扛过梁大刚的报复。
“这价钱,真的不能再商量了......”
抱着最后的希望,阎埠贵颤巍巍问了一句。
可却是没有得到梁大刚的回应。
看着一味冷笑的梁大刚。
阎埠贵深吸两口气后,咬着牙打定主意,颤抖着将存折塞进兜里。
“我们赔不起!”
很好,要的就是这句话!
“那就是说,不打算赔了?”
梁大刚面带微笑。
阎埠贵不言不语。
“行,想清楚就行,我不会逼你们的。”
梁大刚带着欣然,转过身,脚步轻快的离开了西厢房。
而身后房间内,阎埠贵一家一拥而上,将顶梁柱围在中间。
“孩儿他爸,一分钱都不给,会不会......”
阎埠贵叹息,“你不是也不乐意给吗,反正咱们也给不起,与其欠一部分,还不如干脆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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