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厂房里的混乱,最终以“星尘咖啡”先锋小队(包括痛失设备的David陈)被随后赶来的AHU正规外勤(终于不是奶茶特勤组了)铐走而告终。罪名包括但不限于:盗窃AHU战略物资(月光溶液)、非法研究高能量物品、破坏公共秩序(厂房虽然废弃,但产权不明)、以及…意图绑架国家一级保护咸鱼(张局长临时加的)。
那半桶失窃的月光溶液,大部分在设备爆炸时被污染或浪费了,只抢救回来小半桶浑浊的混合液。老王心疼得直抽抽:“…败家啊!败家!暴殄天物!”
张局长则忙着指挥外勤拍照取证,清点损失(主要是为了索赔),嘴里不停地念叨:“…设备…进口的吧?一看就很贵!…溶液…无价之宝!…还有我们咸鱼兄弟的精神损失!必须让他们赔!赔到倾家荡产!不然怎么弥补房东大大的损失?怎么填补我们下个月的分红缺口?”
沈小薇正小心翼翼地用特制容器收集地上溅落的、零星几滴未被污染的金色浓缩液(月光精华),如获至宝:“王前辈!这个!这个能量好强!说不定…”
老王凑过去一看,独眼放光:“…浓缩精华!稀释后效果可能比原版月光溶液还好!快收好!这可是重要战略储备!”
林闲则抱着他的咸鱼功臣,靠在墙角休息。咸鱼传递着“累趴了…烤肠…两箱…不许赖账…”的虚弱意念,鱼身上的灰光也黯淡下去,显然刚才那惊天一击消耗巨大。
“放心,兄弟,烤肠管够。”林闲安抚着,自己也累得够呛。物理驱鬼(设备)果然比动嘴累多了。
就在AHU众人忙着打扫战场、畅想索赔美梦时,一股熟悉的、令人骨髓发冷的凉意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厂房内的灯光(AHU带来的探照灯)开始明灭闪烁。
所有人动作瞬间僵住,包括正在给David陈戴手铐的外勤。
房东的身影,如同从阴影中析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片狼藉的设备残骸旁。他穿着那身万年不变的灰色旧夹克,双手揣兜,面无表情地扫视着被咸鱼拍扁的反应釜、溅得到处都是的金色液体和番茄酱痕迹、以及面如死灰的David陈。
空气仿佛凝固了。张局长脸上的兴奋瞬间化为惊恐,额头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老王默默地把保温杯藏到身后。沈小薇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林闲则下意识地把咸鱼往怀里护了护。
房东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林闲怀里的咸鱼,以及它身上尚未完全散去的、因过度使用而显得疲惫的灰光上。他伸出手指,虚空点了点咸鱼。
咸鱼一个激灵,传递出“…房东大大…我尽力了…没保护好洗澡水…”的委屈意念。
房东没说话,只是走到那摊收集起来的、浑浊的剩余月光溶液旁,又看了看沈小薇手里试管中那几滴璀璨的金色浓缩液。他伸出手指,在浑浊溶液里蘸了一下,放到鼻尖闻了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然后,他转头,看向张局长。
张局长腿肚子都在转筋,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房…房东大大…您…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点小事…我们…我们处理就好!损失…损失我们一定追回!绝不让您吃亏!”
房东的目光平静无波,却让张局长感觉像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就在张局长快要扛不住跪下的时候,房东开口了,声音依旧平淡:
“溶液,脏了。”
张局长心都凉了半截:“是…是!被那些混蛋糟蹋了!我…”
“设备,”房东指了指那堆废铁,“值点钱。”
张局长一愣,随即狂喜:“对对对!进口的!老值钱了!我们正在索赔!一定连本带利…”
房东打断他,目光扫过林闲和咸鱼:“鱼,还行。人…”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勉强及格。”
林闲:“……” 这算是表扬?
房东最后看了一眼那几滴金色浓缩液,对沈小薇说:“那几滴,留下。泡给鱼喝。补补。”
沈小薇受宠若惊:“是!是!房东大大!”
交代完毕,房东似乎对这片狼藉失去了兴趣。他揣回手,转身,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瞬间消失不见。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
直到房东走了足有五分钟,厂房里凝固的空气才重新流动起来。众人纷纷大口喘气,如同劫后余生。
“呼…吓死我了…”张局长抹着冷汗,“房东大大…好像…没生气?”
老王若有所思:“…他说溶液脏了…但没提减少分红?还说设备值钱…让我们索赔?甚至…给咸鱼批了补品?”他看向那几滴金色液体,“…房东大大…似乎…对结果…还算满意?”
沈小薇捧着试管,如同捧着圣旨:“房东大大说给咸鱼补补!我这就去稀释!”
林闲低头看着怀里那条听到有“补品”眼睛(意念)都亮了几分的咸鱼,再想想房东那句“勉强及格”的评价,心情复杂。
看来,只要咸鱼还在努力“工作”(哪怕是被迫的),奶茶帝国还在运转(哪怕被抽走九成),并且能打退觊觎者(物理层面也行),房东这位最大的债主兼靠山,就会默许他们继续在这条被压榨的咸鱼之路上…艰难地扑腾下去。
“行了,收工!”张局长恢复了精神,大手一挥,“把能搬的都搬走!特别是那堆废铁!证据!索赔的铁证!回去我就起草索赔清单!星尘咖啡是吧?这次不赔掉你们裤子,我张字倒着写!为了房东大大的分红…冲啊!”
林闲抱着咸鱼,跟在斗志昂扬(为了钱)的张局长身后,走出了废弃厂房。月光洒下,照在咸鱼光滑(油腻)的鱼身上。
“…烤肠…”咸鱼执着地提醒。
“…知道,两箱。”林闲叹了口气,“再加一瓶肥宅快乐水…庆祝我们…又活过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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